魏皇这次是真的怒了,怒火中烧,怒发冲冠,恨不得直接将萧选给斩了。
科举徇私舞弊案,原本就已经是所有人心知肚明的事情了,只是苦于没有确凿证据。
魏皇不知道已经跟萧选说了多少次,但这厮非但没有自首的意思,反而终日到刑部闹事。
民间百姓们给的压力和这些死鸭子嘴硬官吏给的压力,令魏皇非常气愤。
今日在如此铁证之下,萧选这才承认了自己的所作所为,简直就是不见棺材他不落泪。
所以看着现在萧选这副卖惨的模样,魏皇就气不打一处来。
萧选并不死心,哀嚎道:“陛下,臣弟也是为了让咱们萧家人被人看得起呀!”
“你混蛋!!!”
魏皇指向萧选,暴怒道:“你这样别人就看得起你了?!你这样别人就看得起萧家了?!你们不单单是在科举上徇私舞弊,你们还草菅人命,将李晨宇给杀了!”
“你让天下百姓怎么看朕?怎么看朝廷?!你让齐国和燕国怎么看我大魏!!!”
魏皇疯狂的怒吼着,肆意宣泄着这几日憋在心中的怒火。
萧选老泪纵横,被魏皇骂的张不开嘴,李晨宇之死,确实令这件案子的性质更加严重了。
魏皇又怒指殿中文武百官,“还有你们这些站在朝堂中的人,你们别以为你们这次置身风波之外就没事儿了!你们扪心自问,自己有没有干愧对朝廷,愧对百姓的事情!”
“朕告诉你们,你们躲得了一时,但你们躲不了一世,朕最恨的就是贪官污吏!朕更恨在科举上徇私舞弊的人!科举乃是为我大魏选拔人才的重要途径,谁将科举搞的乌烟瘴气!朕就搞死谁!”
“来人!将这些在科举上徇私枉法的王八蛋,全都给朕拉出去!刑部、大理寺和东宫联合审理,朕不管他是谁,一律罪加三等!该斩首的就绝不姑息!!!”
魏皇这次是真的怒了,已经做好了大义灭亲的准备。
若是李晨宇的死牵扯到萧选和萧岭,魏皇也绝不姑息,大义灭亲。
因为科举徇私舞弊案的影响实在太大了,对朝廷公信力是一次极大的削弱。
大魏朝廷能有今日之口碑,那是多少年奋斗才有的结果,其中艰辛魏皇深有体会。
朝廷公信力的建立,是一个长期且艰辛的过程,但公信力的崩塌只在一念之间。
萧选听着魏皇的话,顿时便瘫软到了地上,除此之外还有几名参与其中的官吏。
毕竟这次参与其中的考生一共有七名,牵扯的官吏可就更多了。
但这次不管牵扯到谁,牵扯多少人,魏皇都绝不姑息,严惩不贷。
殿中文武百官纷纷低下了头,连大气都不敢喘,这次科举徇私舞弊案不会这么轻易结束的。
一场即将席卷大魏的反腐风暴又要开始了,这次不知道有多少贪官污吏要下马了。
七日之后。
金陵城。
有关此次徇私舞弊案的告示,张贴在了大街小巷的告示栏。
魏皇的想法跟秦羽是一致的,不怕朝廷有丑事,就怕扯着自己那块可怜的遮羞布。
这次科举徇私舞弊案牵扯又非常之大,影响极其恶劣,所以魏皇选自第一时间向大魏百姓,开诚布公。
这么多年来朝廷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公信力,可不能就这么被毁了。
事情的来龙去脉,李晨宇阐述的已经非常明白了,确实是有人幕后操纵这次科举。
这个罪魁祸首不是别人,正是太常寺少卿姜林,也是最令人不理解的人。
因为姜宁本身就很优秀,不是没有冲击状元的机会,但为了让姜宁稳坐状元郎的位置。
姜林便铤而走险了,因为去年科举不同,魏皇曾有意嫁一位公主给去年状元郎。
这是最令姜林动心的地方,因为现如今大魏驸马的地位有多高,那是不言而喻的,可以直接抱秦羽驸马和萧南太子的大腿,今后姜林不但可以平步青云,姜家都会因此而强势崛起。
毕竟虽然状元郎年年有,但背景不同,未来仕途肯定不同。
秦羽知道这件事的时候,感觉十分难受,他没想到,这他娘的都能牵扯到他。
这些人为了巴结自己,已经丧心病狂到了这般地步,真是世事无常。
魏皇同样无语,没想到自己的一句无心之言,竟然是科举徇私舞弊案的导火索。
姜林是第一大主谋,萧选是第二大主谋。
其实他作为一个亲王,跟姜林合作干这种事情,也是令人非常不解的。
但萧选有自己的想法,因为他这一脉就萧岭一个男娃,他作为亲王除了对魏皇有恩之外,并没有其他太大的能力,早已经远离官场。
老子没能力,儿子读书不发恨也没有能力,所以萧选这一脉除了皇室荣誉外,再无其他。
萧选很清楚,他们能凭借皇室吃一代,吃两代,吃三代,那以后定然会没落,被皇室所疏远。
因为你离开了权力的核心区域,若是再想融入进去就非常困难了。
所以姜林找到了萧选,通过联姻的方式将两家绑在一起,若是姜宁成了驸马,萧岭中了进士,今后站队驸马爷,那萧选亲王府和姜家就双双崛起了。
至于剩余的其他人,全都是萧选和姜林两人拉进来的,一切都是权力与利益。
秦羽不止一次跟萧南说过,人世间无非四个字“功名利禄”。
所有想不通的事情往利益上想,那就一定可以想通了。
李晨宇就是姜林派人去利用并杀害的,任谁也没想到,这次案件的主谋,竟然是这些人中权力与地位最低的姜林,最令人惋惜的是这些人中最有才华姜宁。
所以姜林这次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姜家再也没有了崛起的机会。
姜林因为发起科举徇私舞弊,并且杀害李晨宇,被判处了死刑。
萧选也没好到哪里去,虽然李晨宇不是他杀的,但他参与了此案,并且是姜林的帮凶,被处以终身监禁,逐出萧家,贬为庶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