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姜柔早上醒来的时候,还能感受到腹部的胀痛,这次倒不是她故意卖惨。
姜柔想到昨晚那个温暖的手掌,唇边微微勾起弧度,昨晚季淮安可是为她暖了一晚上的肚子,看来她这段时间的陪伴是有效果的,男人一旦对一个女人上心便是心动的开端。
门被推开,姜柔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她惊讶的喊到“樱桃你怎么在这”,樱桃见她醒来,提着食盒快步朝她走去,嘴里还喊着“阿柔姐姐”。
放下食盒就扑到姜柔怀中,抱着她微微抽噎“阿柔姐姐太好了你还活着,我以为我以为呜呜呜呜”,樱桃声音断断续续的说着话。
姜柔一只手轻轻抚着她的背为她顺着气,声音柔和“姐姐这不在这吗,不哭了不哭了”。
在姜柔温声抚慰下,樱桃渐渐止住了哭声,她想到了什么一般,提起被她放在地上的食盒放在桌子上,打开端出了一碗黑漆漆的汤药。
她小心翼翼的端到姜柔面前,抬头对着她说“阿柔姐快喝吧,世子吩咐了这药要趁热喝才好”。
姜柔接过药碗问道“这是世子吩咐的?”,声音里带着些许疑惑。
樱桃毫无防备的回答“对啊,阿柔姐姐醒来前,世子为姐姐请了大夫诊治,这药就是大夫开的”,姜柔点点头,轻声问“那你可知世子现在何处”。
樱桃摇摇头,她道“不知,世子吩咐我来送药便走了”,姜柔点点头,低头饮药,汤药的苦涩的苦涩让姜柔忍不住皱眉。
樱桃见状立马翻出腰间的小荷包,打开荷包拿出一颗果子放在姜柔嘴边道“阿柔姐姐快吃”,姜柔含着梅子略略缓解了口中的苦涩。
见她眉头展开,樱桃松了口气“还是世子想的周到,这般黑漆漆的药看着就苦”。
姜柔含着梅子暗暗思忖,梅子清甜的味道在她口中化开,她倒是没想到这也是季淮安准备的,看来季淮安要比自己认为的还要对自己上心。
她低眉略略思索,不动声色的朝樱桃问道“我离开后,后厨那些阿婆可曾欺负过你”。
听见姜柔关心的话语,樱桃再次红了眼眶,像是小孩子找到了靠山一般,她靠在姜柔怀中诉苦“因为公子被烧伤,整个府中的下人都被罚了,那些阿婆气不过便只能拿我出气,昨晚我又被她们关在了屋外,本想着在灶前呆一晚上,但是没想到遇到了世子”。
说着樱桃从姜柔怀中醒来,对着她继续道“世子问我会不会熬药,然后我就被世子带了回来,没想到刚好见到了姐姐”。
听到她这样说姜柔算是明白了樱桃为何在此,她抓着樱桃的手一脸愧疚道“也是我连累了你”,樱桃立马摇头“不是姐姐的错,要怪就怪公子”,说着她看了一圈四周,发现周围没人才舒了口气。
姜柔见她这般模样笑着点了点她的额头“你呀”,然后牵着她的手道“等我向世子求情,让你也留在这好不好”,樱桃闻言立马睁大眼睛“真的吗阿柔姐姐,太好了”,她声音很是雀跃。
在季淮安听到姜柔讲述她和樱桃的事情时,季淮安微微挑眉,他也不知道事情这般巧,看见姜柔眼中的期许,他只是点点头。
姜柔立马笑着对季淮安道“谢世子”,然后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脸色咻的一下变得通红,连小巧的耳朵都染上了粉色,轻咬着下唇,双手在身前交缠,看着很是难为情。
她这副含羞带怯的姿态被季淮安看在眼中却是另一副画面,姜柔的话还没说出口,就听到季淮安问道“又难受了吗”。
听到他的话姜柔的脸更红了,她轻咬下唇摇摇头,对季淮安道“昨晚,昨晚是世子为我”,话没说完便低下了头,似是害羞。
季淮安听她这样说便明白了她这般情态是为何,姜柔顿了顿继续道“谢世子,只是望世子莫要让他人知晓”。
听到她的话,季淮安的脸色顿时冷了下来,还没等他开口便见姜柔抬头看着自己缓缓道“奴自知身份卑贱,与世子云泥之别,若是让旁人只晓,怕辱了世子清名”。
她的话音刚落,季淮安便开口“怎么本世子在外人眼中就是这般急色之人?”,姜柔听到他这般说愣了一下,急忙解释“当然不是,只是”。
季淮安直接打断道“还是说你怕本世子污了你清名,若是这样”,他的话没说完就听到姜柔赶忙道“我没有”。
见季淮安不说话,姜柔继续道“世子身份尊贵,能耗费心神为我缓解疼痛,本就是我的福气,万没有世子冒犯一说”,她的语气诚恳,态度谦卑,但是季淮安却有种上不来下不去的感觉。
良久,季淮安怕姜柔身体还没恢复,就对她说“行了你回去吧”,等姜柔离开后,季淮安忽视心中不爽的情绪,提笔写字,直到蜡烛燃尽,屋内陷入一阵漆黑才做罢。
放下笔,季淮安察觉到窗口有微微的声响,嗅到一丝不同寻常的气味,季淮安皱起眉头立马屏息。
片刻后一个黑衣人翻窗进屋,他手执一把利刃朝床边走去。
走到床边,举起利刃朝床上隆起的地方刺去,等匕首刺下去他才发现异常。
等到回过神来,就发现身后一阵拳风朝自己袭来,黑衣人立马闪开,两人在房间内缠打起来。
这边姜柔想着今日季淮安的表情微微勾唇,她知道对方对她起了心思,但是这些万万是不够的。
正当她想着接下来该如何去做的时候,听到了打斗的声音,她下床走到窗前,打开窗听的更加清楚了,声音是从季淮安屋内传出的。
姜柔皱着眉头,浮云和青帆两人都不在,这人看着就是朝着季淮安去的,她知晓季淮安会武功且不低,所以不怎么担心他的安危。
而她纠结的正是她要不要去,季淮安的武力值虽高,但是也没人能保证她是安全,虽然此行能让自己和季淮安更进一步,但是若是季淮安护不住她呢。
当初她能容忍王婆子和二狗便是想要活下去,所以在面对这种危及人身安全的事情她迟疑了。
正当她迟疑的时候便听到房门被打开,两人从屋内打到了屋外,姜柔透过窗户看到了季淮安此时占了上风,低头略略思忖决定拼一把。
她将衣裙扯乱,打开房门走了出去,看到门外的场景她惊呼一声,她的惊呼引来两人的注意。
季淮安见她出来皱紧眉头,对着她喊到“进去,别出来”,许是他声音太大,姜柔吓的身体一颤,走进屋内。
季淮安见她进了屋松了口气,全心全意的对付黑衣人,渐渐的黑衣人开始招架不住,最后被季淮安一剑刺伤腹部。
黑衣人捂住腹部,季淮安出手将他制服,刚想伸手去摘掉黑衣人的面罩,黑衣人从袖中飞出一暗器。
季淮安躲避不及时伤了胳膊,就在这个片刻黑衣人便离开了,看着他的背影季淮安微微眯眼,虽然黑衣人行动不便,但是他仿佛对府内的布局格外清楚。
姜柔听到外面没有了声响便从屋内走出,刚出来便看到了庭院中的季淮安,姜柔小跑着跑向季淮安,来到季淮安身前上下打量着他,声音担忧“世子没事吧”。
说着便发现了季淮安正在流血的胳膊,姜柔立马红了眼眶,声音颤抖“世子受伤了”,双手扶住季淮安受伤的胳膊。
见她这般,季淮安轻声安抚“无碍,只是看着严重罢了”,似是他这般不在乎的态度激怒了姜柔,姜柔微微高声道“怎么没事,都流血了”,声音还带着哭意,姜柔态度很是强硬点要帮季淮安请上药。
季淮安无法只能答应,可是等真正上药的时候,姜柔却迟疑了,无他,季淮安的伤口靠上,需要将上衣去除然后才能上药。
所以姜柔强忍着羞意,为季淮安去掉衣服,季淮安是肩宽肩腰窄的好身材,姜柔却丝毫不敢乱看,她仿佛被蒸熟了一般,轻颤着双手为季淮安上药。
起先,季淮安看到姜柔像是被煮熟鸭子般的模样,眉毛微挑,眼中盛满戏谑。
但是等真正上药的时候,季淮安同样像是经历磨难一般。
大理寺少卿季淮安是京中有名的端方君子,他不近女色,年龄二十又几身边也无一通房丫鬟。
但是此时的季淮安却身处水深火热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