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朱明月生来就适应这样的场面,
面对凶狠残暴的雷老虎,她竟毫无惧意,反而在雷老虎进入射程范围之后,果断拉弓放箭。
瞬息之间,弓弦振动如雷霆,箭矢疾飞如流星。
箭矢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轨迹,准确无误地插入雷老虎的左眼之中。
然而这一箭并未穿透雷老虎的颅骨,反而箭尾在眼眶外摇摆不定,显得更为恐怖骇人。
剧痛与黑暗交织的眼眶令雷老虎暴怒至极,
他干脆弃马不用,双脚在马镫上用力一蹬,在马儿哀鸣声中凌空跃起,
整个人宛如一只腾空扑击的猛虎,径直扑向朱明月。
以至于朱明月尚未反应过来,再次搭上弓弦的第二箭还未射出,
雷老虎那粗壮且布满长毛的大手,已然紧紧扼住了朱明月纤细的咽喉,
接着连连后退几步,倚靠在山坡上的一棵大树旁,
仅剩的一只眼睛透过朱明月的肩头,警觉而凶狠地盯着那些疾奔而来的世家子弟们。
“住手!”
“快把她放下!”
“找死的家伙!”
“规则是四支箭需布成十字形,命中靶心。”
“此刻我还剩两支箭,你想,我这一箭会先取公主性命,还是先指向你?”
“疯子……你简直是疯子……”
雷老虎惊愕地意识到,眼前这位看似温文尔雅的男子,实则是个彻头彻尾的狂人。
他他他……他竟胆敢杀害公主!
雷老虎坚信窦澈并非虚张声势。
尽管第一箭仅留下一丝痕迹,但第二箭却实实在在贯穿了公主的铠甲。
即使雷老虎再不通文墨,他也明白,伤害当今公主意味着何等重罪。
可这家伙,他怎敢如此行事?
此刻,雷老虎已彻底丧失理智,他战栗地看着窦澈缓缓拉开的弓弦,
仿佛看到了自己生命的倒数计时。
突然,他的视线转向一旁始终沉默不语的众多纨绔子弟,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他大声疾呼:
“他疯了!你们还不赶紧制止他!”
“他们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家中都是权贵,你们想陪他一起赴死吗?”
然而,雷老虎的话语在山坡间回荡,却并未得到任何响应。
反而是窦澈淡然一笑,依旧保持着缓缓解弓的动作,同时言道:
“别期待他们会阻拦我,雷老虎,他们比你更清楚状况。”
“若放你逃走,不论公主生死如何,这罪责都将由我们承担。”
“而如果我们现在射杀你,公主身上的箭伤就能算在你头上。”
“我们不过是未能及时防范而已。”
“届时,凶手就成了你,而我们这些人,仅仅是未能阻止你的暴行,待将你的尸首带回,不仅无过反而有功。”
窦澈说到此处,凝视着满脸愕然的雷老虎,骤然发力将手中的硬弓拉至圆满。
“雷老虎,你现在还认为他们会阻拦我吗?”
“他们现在只怕你还未撕票,那样的话,除掉你将会是实实在在的功劳!”
“要不要试试?”
雷老虎此刻早已如雕塑般僵立,眼中痛苦的刺痛令他的思维犹如针扎般停滞。
而窦澈的每句话,却如同重锤般击打在他灵魂深处,他难以想象,这些位高权重之人竟能这般阴险狠辣。
不仅要置自己于死地,还要将杀害公主的罪名嫁祸给自己。
炽烈的阳光炙烤着他,远处箭尖指向自己的光芒刺眼夺目。
忽然,雷老虎瞥见窦澈微一动作。
出于本能,他一把推开朱明月,随后头也不回地全力向山下奔逃而去。
就在这一刻,窦澈手中的箭矢方才离弦而出。
穿越漫长的空气,瞬息间穿透雷老虎的铠甲。
目睹雷老虎重重摔落在地,周围人群不禁长长舒了口气。
窦澈亦随手丢下弓箭,转身下令:
“谁家有地牢,把这个家伙带走关押起来。”
“这个人必须活捉!”
紧跟在后的常老三紧握拳头,狞笑着走向雷老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