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这事了了,我要把井岚大卸八块。”
“好,我给你递刀。”
见他皱眉,知道又是被蛊虫啃噬所致,訾尽欢捶了一下他的胸口,没好气地说:“不许你再说井岚的坏话。”
“好。”
陪他回房后,訾尽欢为其包扎好手,又是喂饭,又是喂水,忙了好一阵子,最后坐在床边哄他睡觉:“昨夜疼了一晚,很累的,先睡一会儿吧。”
大抵是药效起了作用,痛感好像减轻了许多,他偏过头,这才注意到夫人乱糟糟的头发,还有脸上被尘土裹挟的倦容,他替她擦了擦脸上灰烬:“找了一夜的药,很累吧?”
“不累,小时候跑出去玩,在雪山几天几夜都没事。”
“陪我一起休息会儿,好吗?”
“你乖乖睡觉,我找人来守着你,我还有些问题要问李小姐。”
“好吧,那你早点回来。”
訾尽欢简单收拾过脸和头发,又遣了人过来守在门口,才去了李小姐房间。
李小姐见她找来,有些震惊,怯懦懦地问:“有事吗?”
“有几个问题想请教李小姐。”
“听闻君公子的事,方小姐没事吧?”
“没事。”
“以方小姐的医术,莫不是连情蛊都能化解?”
訾尽欢没有回答,反问道:“我想知道,李小姐种下情蛊后,与于公子可有再行过夫妻之事?”
“这……”
“这个很重要,还望李小姐据实相告。”
“有的。”
“何时?何地?那时于公子行为如何?”
“几乎每日我们都会出去幽会,在他城郊处的一栋宅子,他对我很好,情意绵绵,浓情蜜意。”
“我是问房事上他可有不同?”
李小姐垂下头,脸涨得通红,羞答答地开口:“比从前更甚,有时还会一直粘着我,不让我回家。”
“在那之后多久,你们成亲了?”
“大约不过两月,李家和于家是大户,娶亲之礼繁复,是他催促多次的结果。”
“那你呢?”訾尽欢突然问,眸光盯着她,像是在盯着什么猎物。
“我?怎么了?”
“你在房事上可与先前有不同?”
“我……”李小姐眼神闪躲,“我没什么不同。”
“你不觉得他有时太过恣意,你会受不了吗?”
“还好还好,始终我很喜欢他,在这事上并不觉得为难。”
“买到情蛊后,你和茶楼的人还有联系吗?”
李小姐立马摇头,将头摇得像是拨浪鼓似的:“没有,没有。”
“喝过我给你的药后,身体可有觉得好些?”
“好多了,多谢方小姐。”
訾尽欢一直觉得她隐瞒了些事,但具体又不知道是什么,这让她很苦恼,究其原因还是因为自己对蛇蛊不甚了解,但现如今总不能特地回趟族里,翻阅典籍吧。
正当她一筹莫展之际,路过井岚房门口时,隐约瞥见里面还有别人,于是,轻轻扒开门缝,一探究竟。
这一看,便看见她正捏着鼻子,将一团像血一样红色的东西喝下去,直觉告诉她会出问题,她急忙破门,想要阻止:“别喝!”
可是那碗血腥的东西已经下肚,她隐约感受到似是有种极为霸道的蛊虫正游走于井岚全身,訾尽欢问:“你喝了什么?”
“我告诉你,君公子一定会喜欢我的。”
进门后,她才注意到房中确实还有一个人,头戴斗笠,似乎是在隐藏自己的身份。
“你是何人?”
那名戴斗笠的神秘人见事情败露,跳窗而逃,她顾不上井岚究竟做了什么,一路追着神秘人。
等走到半路,神秘人见躲不过她的追踪,干脆停下来,斗笠下是一张熟悉的脸,正是城外茶楼的说书人。
此人发际线很高,原本不多的头发又被抓到一处,显得更加稀少,他的牙齿微微外凸,配上此刻狰狞的表情,显得更加可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