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城守站在门外不敢进去,只能时不时朝里探上一探。
手下来人禀报,说是君公子好像在后院。
“在后院?不是在井小姐房里?”
“李家下人是在井小姐房间附近见过君公子,但刚刚我们的人说后院有人,像是君公子,可门被铁链锁住了,他们进不去。要不要请君夫人去看看?”
“以后不清楚的事情别瞎说!”
“那大人现在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当然是据实禀报。”
方城守蹑手蹑脚地走进药庐:“君夫人,刚才手下来人说,君公子好像在后院,但门被铁链锁住,他们进不去,想请您去看看。”
“快带我去。”
訾尽欢将熬好的药倒出,托着药碗疾步朝后院走去。
李家后院废弃已久,平时没什么过来,通往后院的大门正被铁链锁住,隐约能瞧见里面有个人影。
“砸开!”
方城守闻言,即刻命手下人动手将锁链劈开,结果手下人劈了好几下锁链都不开,訾尽欢夺过剑,猛地用力,吓得众人以为整个大门都要倒塌,所幸大门没事,锁链倒是被劈开了。
訾尽欢将药碗交给方城守,飞奔到万俟君酌身边。
只见他头发凌乱,眼神涣散,一夜之间人似乎沧桑了许多,他正拿着石头在墙上刻录经文。
“阿梨回来了。”
“我回来了,我回来了。”眼泪不受控制地涌出来。
他把自己关在这个没人能找到的地方,一遍又一遍地刻着心经,以此抵消脑海中那些不应出现的妄念,因为刻录的次数太多,墙面竟被深深凿进去几分。
“这石头太硬,扎的我手疼。”
訾尽欢握住他的手,看见右手掌心处满是被石头刮伤的痕迹,她握紧他的手,痛哭不止。
“笨蛋!笨蛋!笨蛋!”
她将药喂给他,看着他一滴不落地喝进去,殷切地希望可以得到反馈。
万俟君酌看着她笑:“阿梨真是神医,喝完药已经不疼了。”
“你少骗我,药物需要融进血液,通过血液回流进心脏方才有用,医不似蛊,根本不可能那么快起作用。”
“你那么聪明,真是不好骗。”
“先别说话,先休息一会儿,这蛊毒厉害得很,我还不知道这药效果如何?也不知道要吃多久?”
“都听大夫的。”
“方城守。”訾尽欢转头说道,“昨夜刺客的事,查清楚了吗?”
“刺客已经招认,是于家下了重金,请他们前来剿灭李家。”
“这于家还真是狠毒!这是要灭了李家满门!”
“因蛊术一事,天盛国中流言四起,都说是因为雪国人擅蛊,会害死人,如此下去,不利于两国邦交。”
“为今之计,还需尽快查出茶楼背后的主人,查清他们所图为何,给两国百姓一个交代,方能消弭谣言。”
“下官这就去。”
除了方城守知道他们二人是国主和君夫人,手下人只知道这二位是城守新请的谋士和其夫人,但见城守这毕恭毕敬言听计从的样子,难免心生疑窦。
方城守踢了那名正发呆试图想清事情原委的小官:“别看了,还不快走。”
“是是是。不过大人,他们究竟是谁?您怎么这么客气。”
“他们是谁重要吗?现在最重要的是查清事情真相。”
“是是是。不过我们还是想知道嘛?”
“国主和君夫人。”
“啊?什么?国主亲临花城做什么?”
“你怎么那么多问题,国主爱来就来,难不成还要得到你的批准?”
“那倒不是,不过这国主也太痴情了吧。”
“就你话最多。”
“哥几个都想知道,只是就我说出来了而已。都说没人可以抵挡住情蛊,咱们国主硬生生扛了过去,也太……”
“太什么太?”
“太……是我辈典范了,娶了夫人,眼里就只有夫人,就是情蛊来了,也不忘自家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