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梵音逗乐一下见好就收,以免玩脱了真的把解释搞没了。
她自己好奇是好奇,也没有到非要个为什么出来,况且她自认为还是了解一点曲舟行的。
可能蓝玊是常态,而兰时才是特例。
当特例演好,才会让人自豪。
“好,那讲给你听。”
【吃吃吃!我狂吃!【扶碗抹桌jpg】】
【音姐,你!是!我!的!神!】
【我今天!就要替蓝玊求一个答案!!】
【我也——】
曲舟行没有再吊胃口,想也不想地陈述着,似乎是从来都没有犹豫过或者是早就想好了。
“兰时是我演过的角色中最难的,以至于在不久前,我对他的理解都远远不够……”
不紧不慢,轻声细语。
就像他说的只是讲给谢梵音一样,温柔的连尾调的轻轻上扬都仿佛羽毛扫过带起的痒意和风动。
心湖平静,涟漪遍布。
连观众都感觉心跳加快,更别说听的那个人会如何心潮翻涌。
太温柔缱绻了——
和……和兰时相差无几。
谢梵音双手托腮,没有旁观者想象的那么深入情绪,顶多受了点溺死人的眸光影响但她已经被更火辣辣的都盯习惯了。
这点还不至于破防,不过穿甲的伤害快够了。
要不是他话里讲的清晰。
兰时不是什么威风凛凛的大人物,甚至都不是个人物,没什么出名的事要做也没什么难缠的东西要对付。
他只是一位早死的书生。
他只是一只温柔的鬼魂。
他对谁都温柔,仿佛刻在骨子里。
万事万物,皆以礼相待。
不过,兰时的一切都太不值一提了。
孤魂野鬼的生活自然就是流浪,飘荡到哪算哪。
明明是颇为枯燥的无望,竟也被兰时弄得有滋有味。
一天到晚都闲不下来。
去书堂大摇大摆瞧两眼,去酒楼听听八卦杂谈,去铺子里瞅瞅新鲜玩意,不同的路上遇见趣事笑两声……
没人能看见他,他也不在乎。
看起来很好奇,也很温柔。
对路过的每一个人都笑意盎然。
兰时只记得自己是个书生,练脑不练身的白斩鸡就是到做鬼也贯彻到底。
甚至还有补充。
不练脑不练身!
时间长了可能有点法力后干的也不是正事,陈芝麻烂谷子的琐事都干的带劲。
其实吧,都是闲来无事大半夜帮着挑灯夜读的半大小子们开开思路,塞纸条添几笔之类的。
最最无聊的时候,找了个小孩天天看。
看着小孩从出生襁褓到牙牙学语,再从青葱少年到及冠成人……
而立之年、不惑之年、知命之年、耳顺之年、耄耋之年,最后逝去。
人的一生也不过如此了。
“……影片到这里就结尾了,兰时对这个孩子几乎付出了所有,无人能看见更没人能察觉,但他还是做了,做了很多做了很久。
兰时,是春天的别称,更是春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