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明非指着前方的光点。
在深潜器的前方，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一大片蓝色的光点，在海水中一闪一闪，像是星星。
潜艇上装载了高倍率的光学变焦摄像头，楚子航在面板上操作了一下，将画面放大。
然后路明非就看清楚了，那是一条条小鱼。
小鱼在海水中散发着淡淡的微光，像是一大片萤火虫，这些美丽的家伙身形瘦长，身上有着亮银色的鳞片。
光亮来自于小鱼头顶的一根触须。
但是当画面接着放大，直到能看清楚鱼身上的细节的时候，路明非看着这些“漂亮”的小家伙打了个冷战。
这些鱼更像是蛇，尾鳍和胸鳍都很小，口裂巨大而狰狞，几乎横跨了它的整个脑袋，满嘴透明的牙齿如匕首般探出口外。
路明非看着这些玩意感觉到生理性不适：“这是啥玩意？”
恺撒和楚子航脸色都有点不好看，显然，这两个高年级生已经认出了这是什么东西。
“鬼齿龙蝰，我以为他们都已经灭绝了。”楚子航答道。
“能避开吗？”楚子航问恺撒。
恺撒摇了摇头。
“这玩意很危险？”
“这是传说中的生物。”楚子航答道，“远在龙族统治时期就已经存在，龙族将它们当做刑具，犯下大罪的贵族会被绑在青铜柱上丢进满是鬼齿龙蝰的水池里。然后鬼齿龙蝰就会将贵族连同青铜柱一起吃掉。”
“学院一开始了解到他们是在苏美尔人的石板上，多数历史学家都认为赫梯人在大约公元前15世纪发明了冶铁，但是学院曾经得到过比那更久远的铁器，那些东西是苏美尔人们铸造的，他们将铁矿石直接丢给鬼齿龙蝰，等待铁在鬼齿龙蝰的身体里被纯化。”
“他们能吃铁矿石也能吃我们的深潜器！而且鬼齿龙蝰本来就是当刑具用的，哪怕是龙类的贵族都会毫不犹豫的啃食殆尽，他们对龙的血脉并不敬畏，恐怕夏至无法威慑它们。”
“那怎么办？”路明非立刻慌了，“我们这样冲上去不是送死吗？没办法了啊！”
“不，还有办法。”楚子航说道。
“等深潜器再靠近一点。我可以在潜艇外引爆君焰，将海水汽化爆炸推着潜艇快速冲过去！”
这是一个堪称疯狂的计划，几乎就是在赌命。
在海底这样的高压环境下，深潜器本来就已经处在一个非常极限的状态，稍微剧烈的压力波动都有可能使外壳破裂。
但是在潜艇外引爆君焰，这已经不是压力剧烈变化能形容的了，而是压力暴增！加上君焰引爆带来的剧烈温度变化也可能导致外壳金属性质发生变化，这和在阎王面前竖中指有什么区别？
“我们只有这个办法了。”楚子航说道：“现在动力系统被毁，我们没有其他办法冲过去，这样慢悠悠的滑翔过去和送死没有区别，鬼齿龙蝰的活动外围太大，以我们现在的机动性也无法避开，冲过去还有一线生机。”
“要是夏至还醒着就好了。”路明非啪啪两巴掌又扇到夏至的脸上。
然而和之前一样，夏至还是没有醒来的迹象。
“恺撒，潜艇外壳的状态如何？”
恺撒竖了个大拇指。
自从刚刚被影响险些酿成大祸之后恺撒就一直没说话，不仅是怕再被影响，而且也看得出来是在自己生自己的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