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甲士诧异抬头。
为首络腮胡的宋连城,也皱眉瞟了眼赵元,接着询问似地看向了刘仪。
在赶来永宁之前,他们就被严词命令过,任何情况下都不得暴露公主殿下的身份。
眼前这个少年明显也还不知道殿下的身份,但这般没有尊卑地僭越发声,却也是大逆不道。
“还不快去?”
还不等宋连城和一众将士反应过来,刘仪的娇喝就已再次响起。
甲胄和兵器的摩擦碰撞声登时四起,宋连城深深看了眼赵元,旋即朝着一众甲士果断下令。
登时四个甲士领命朝着城池的前后城门策马狂奔而去。
另有十人也朝着四面八方开始了分散搜索。
“跟我走!”
原本带着剩余六个甲士打算留在小院守卫的宋连城,正要向刘仪请命,却见赵元再次沉声发令,接着就径自走出了院落。
瞥了眼赵元的背影,刘仪没有制止,也没有理会宋连城的疑惑。
而是示意贴身侍女霜儿,扶她朝着一间还没有被大火完全烧毁的厢房走去。
满身疲累,心力交瘁,这是她现在的感受。
至于赵元想要干什么,她也懒得过问,她现在只想去歇息,去收拾下自己的狼狈。
至此,即便宋连城再怎么愚笨,也已明白了什么。
他猛地朝着身后众人一挥手,跟了出去。
狂奔的马蹄,混乱的搜查,早已吵醒惊动了不少民众。
城内街道上,三三两两的人们或从窗户或从门缝,纷纷探出了脑袋。
大雨如注!
赵元步伐虽颤,但却不紧不慢直奔教坊司。
身后则是六七个高举火把披甲持刃凶威慑人的黑甲士卒。
“那是赵元公子?那些人,怎,怎么……?”
“天呐!醉春楼怎地被,被,烧了?还有赵元公子,他身上,好,好像有血……!”
有人似是发现了什么,盯着那些极其惹眼的黑甲士卒,忍不住颤声低呼。
因为黑甲士卒手里高举的火把,在大雨里竟然没有被浇灭。
有点儿眼界见地的都知道,这种火把一看就是经过特制的,属于官府和军伍里才有的装备。
好奇心下,有胆大者悄悄走出了家门,沿着街道远远跟了上去。
下一刻,教坊司!
赵元抹了把顺脸而流的雨水,望着教坊司的牌楼,驻足而立!
身后,宋连城身形微顿,就欲上前拱手询问。
但就这时,赵元指了指教坊司前面的牌楼,冷冷说出了两个字儿:“砸了!”
砰,砰——!
数道沉闷的撞击声过后,自教坊司建成便矗立在这里的奢华牌楼,在这一刻轰然倒塌,在雨中连烟尘都没有溅起丝毫。
而后赵元又指了指教坊司主楼,双眼缓缓眯了起来,又是两个字:“烧了……!”
然而就在黑甲士卒们将手里火把投进教坊司内部没多久,四个手持利刃流里流气的壮汉就从里面冲了出来。
“何人大胆?竟敢在教坊司放火?”
“杀了他们,教坊司可是官家背景,他们死不足惜!”
四个壮汉底气十足,见手持火把的放火人还在,当即就提刀冲了过来。
“杀!”
始终警惕防备着的宋连城,刚欲有所行动,便又见赵元冷冷吐出了一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