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泽兰就养成了记账的习惯。
“不要心疼了，没钱跟本小姐说，管够。”江云葵看着对方一脸认真的盘算，笑着说道：“现在，先看看杂耍团到底有多特别吧。”
几人找了家距离很近的茶楼，斥巨资开了间楼上靠着街道的包间。
从窗户看出去，需要稍微斜一点才能看到杂耍团。
不过因为在楼上，几人又都是习武之人，杂耍的内容可以看的很清楚。
“这是什么？猴子吗？”
泽兰看着杂耍团班主从笼子里牵出来的‘猴子’。
浑身黑乎乎的，头上有着不长不短的毛发，身上穿着衣服，脚上还蹬着一双鞋。
不过衣服和鞋子都很脏，显得浑身灰扑扑的。
仔细看去，发现这只‘猴子’的眼睛是糊在一起的，脸上被胡乱生长的肉覆盖，没有胳膊，只有双腿。
‘猴子’被从笼子里牵出来之后，一个劲的朝着人群中拽着，丝毫不顾及脖颈间的锁链。
班主见状先是满脸歉意的解释：“还没训练好，大家多多担待。”
笑着说完，从腰间抽出鞭子使劲对着‘猴子’抽了几鞭。
‘猴子’发出惨叫，但让人不适的是，这种惨叫并不像是正常的猴子，而是有些沙哑，仿佛是用尽了全力却还是发不出声音的‘嗡嗡’声。
“这只猴子的叫声怎么这么渗人……”
不止是泽兰这么想，围在杂耍团周围的百姓也停止了叫好，场面顿时没有了刚才的热闹。
班主似乎有些生气，但不论他怎么抽打，‘猴子’都不配合。
“真是不好意思，今天可能是情绪不对，就不让他表演了，下一项——”
班主说完，拽着‘猴子’进了笼子。
然后从旁边过来一个人，接着表演，人群又恢复了热闹。
“小姐。”
泽兰和冬青的脸色都有些不好。
江云葵也没了心情，点点头：“我看出来了。”
寻常百姓或许看不出来刚才那只‘猴子’是什么，但她们从小在回春谷长大，不说对人的身体摸到透彻，但这种情况还是能看出来的。
“太残忍了！杀人不过头点地，这杂耍团竟然用……哗众取宠。”
泽兰手掌握拳，恨恨的看着楼下还在笑着的班主。
每一次表演完，都会有人拿着锣去讨赏。
京城中的百姓虽说不至于大富大贵，但闲余的钱还是有些的。
此时看的开心了，都纷纷朝锣中扔着铜板。
讨赏的学徒更是笑的见牙不见眼。
“他们真是好意思。”江云葵看着这一幕，心中只觉得膈应。
赚钱可以，其实即便没有那才那只‘猴子’，杂耍团也能讨得不少铜板。
但是现在，既然让她们看到了，就不可能放任不管。
“去跟景春说，跟着这个杂耍团，看看他们晚上在何处歇脚。”
“是！”
江云葵此时也没什么心情在这观看：“回吧。”
原本因为查探药材的事情，心里静不下来，想着出门转转，说不定可以排解心中的烦躁。
谁知又碰上了这么一出事情。
正好撞在她心情不好的时候，杂耍团就自求多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