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像很生气,压低几分声音道:“若是早些年份,凭你对她的恶意,我已经将你杀了干净了。”
这家伙在说什么东西?
什么叫凭我对她的恶意?
难道是我在魔域当魔尊那些年给师父下诅咒的事情?
不是,这都过去多久了?神金吧!
抱怨着,我目光一瞥,看见了那张平平无奇的脸颊似乎有些不对劲,鬓角处有一块不符合逻辑的起皮。
这难道是……
“人皮面具?”
邹庙平顺着我的目光抬手摸了摸,而后轻描淡写地嗯下一声。
见我仍面露疑惑,他解释道:“那张脸留下的必要不过是讨她欢喜,她既无法原谅……如此充满灾厄的脸,没必要现于世间。”
别说,邹庙平说话的风格很像师父。
还充满灾厄的脸,咋地你是天仙啊?
我没有继续纠缠,以免他再突然发疯。
“谢谢。”
谢谢你帮我恢复灵力,虽然我觉得我现在这个样子恢复灵力也没什么屁用,苏囡囡这该死的家伙给我留下的阴影太重了,我真的很怕再修炼然后走火入魔。
邹庙平凝视我半晌,忽然问道:“没什么想问我的吗?”
我摇摇头。
苏囡囡反正已经死了,旁的,随他去吧。
若邹庙平真是游子卿……按照苏姨姨描述的那样,他是个和师父一样强大的人,这等实力做什么不都随心所欲。
“……倒是比你师父强上不少。”
?
我不明所以。
你什么毛病三句话不离我师父。
“快些养好身体,我带你去见个人。”
“谁?”
“等你养好再说,省得等下面没见到你人死了。”
“……”
他顿了顿,像个长辈一般对我告诫道:“这次……就当一个深刻的教训吧。虽被算计得一败涂地,但靠着实力的绝对碾压尚能扳回一城。”
我意识到他是在总结,便接道:“愿闻其详。”
邹庙平对我的反应有些吃惊,同我四目相对半晌后吐出一声叹息,似乎在怀念谁,嘴里问我:“你觉得,苏囡囡是从什么时候着手对付你的?”
我答:“大概……在我们推翻游生之后。”
他又问:“假设,苏静是被她亲手所杀,那你觉得,折岱的死在她的意料之中吗?”
这个问题……?难不成……
邹庙平阻止我的脑洞发散:“只是一个假设。”
我仔细回忆一番,在折岱叔叔死前的那一阵子,确实没有迹象表明苏囡囡知晓这种事,她该吃吃该喝喝该玩玩,一点变化都没有,只得摇摇头:“应该不在。”
可如果真的在她的意料之内的话……
邹庙平不着感情嗯下一声,打断我的思绪。这如出一辙的腔调和师父简直一模一样。
他继续道:“那她是怎样的君王?”
我脱口而出:“昏庸。”
“她麾下的朝堂呢?”
“党派林立,立场分明。”
毋庸置疑,亲和的反对的保守的开放的,日日吵得不可开交,但是唯一好的地方是,“他们办事效率都还不错。”
朝堂大大小小的事件都会经过我手,每个官员办的每个事情我都有数。
不论好坏,他们的速度比起游生那个破朝堂要快很多很多。这也是为什么苏囡囡闯出来的祸我可以很快弥补的原因。
“官员是怎么任命的?”
“地方选上来,还有朝中其他的大臣举荐,我筛选不合格者后将剩下的人递给苏囡囡,让苏囡囡选择任命。当然,也有她自己不走程序擅自提拔的。”
说着,我顿了顿,脑海里有什么念头一闪而过。
邹庙平看我一眼:“所以,你被算计的一败涂地”
?!
“第一个问题,自她得到真相后,苏囡囡便盯上了你。”
等等,什么?!
“第二个问题,折岱的死在苏囡囡的意料之内。”
……?????
“另外,她也不是一个昏庸的君王,相反,单就坐稳君王这件事来说,她做得极好。很清楚自己有什么牌,什么时候该打什么牌。只不过,最后对上你到底是棋差一着。”
“什么意思?!”
“你不妨仔细想想,一个昏庸的君王,在王位上最多可以做几年?一个实力薄弱又贪图享乐的君王,又能立在高处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