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漆黑的生死门升起，阻挡顾瑶的攻势同时，将顾铭枭戴雪竹吞入生死门之中。
烛虺也从虚空之外，满身鲜血地走来。
再一回头，时之大门已经关闭了……
“什么意思？”顾瑶拔剑看向帝玉珏。
帝玉珏浅浅笑着，不徐不慢解释道：“顾瑶，他们不能活，你是知道的。我会用我最后的权柄，替他们安排好来生的。”
顾瑶面上杀意弥漫：“他们是我父母！”
“仪安尊者，所有的半神都曾是渊红。”说话间，烛虺手起刀落，将在场活人的头颅一一砍下。“所有祭献信仰死去的渊红都会成为新生的半神，要灭亡半神，渊红也不能活。”
鲜血洒了一地却闻不见半点血腥气，翻卷的云海模样温暖如旧。
顾瑶只觉得荒唐。
但她也明白，两人口中的是事实。
在命数即将迎来清算的前夕，不论最后游子卿是否能够成功，命数中的生灵终归要回到天道。
“你是回到自己那里去，还是送完我这最后一程？”帝玉珏浅笑着，熟练慈爱的模样像是对着疼爱的小辈。
顾瑶面色微凛，“他这算是成功了？”
帝玉珏应得惬意，似是卸下重担：“成不成功尚未可知，我与他的交易是替他打开这扇大门，至于门后的东西他能否奈何得了，就看游子卿自己的造化了。”
或许他们还会有后面的人生，但他的人生已经结束了……
看帝玉珏的神色，顾瑶忽然不满地轻哼一声，问道：“你要死了？”
“嗯。”
“……”
“怎么？好徒儿舍不得我？”帝玉珏故意逗她，说得痞里痞气：“这可不行，为师已经活得够够的啦！”
完整的顾仪安还在寸芜龟缩的小位面那里，不过还好，他的好徒弟不顾自己死活地也要分魂出来。
不然他就得憋着一肚子的话死掉了。
顾瑶哑然，原本的不满化成不舍，出口的话却口不对心：“既然快死了，那就把你知道的情报都吐出来吧。”
“啧！”帝玉珏咧嘴笑笑，“该说的我不都告诉你了吗？”
“那本笔记？”
“不然呢？”说着，帝玉珏不知从哪变出一把椅子，自己坐下后又掏出两把递给顾瑶和烛虺。
烛虺没有接，他处理完现场的人后转身就走。
“你有没有听过穿越者说过一句话？”帝玉珏饶有兴致地与顾瑶聊天。
顾瑶不解：“什么？”
“粉随正主那么像，嘴脸都一样。”
顾瑶无语，她瞥向烛虺的背影：“……你在说十二？”
帝玉珏没有否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