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仰!
两岁前,我完全不知道还有父母的存在。
直到我听见长老团因为宗门赔偿一事咒骂顾铭枭与戴雪竹,我才知道原来我也有父母。
一次体罚后,我曾哭着想要寻求他们二人的庇佑,还未走到便长老团无情被拦下。
他们揪着我的耳朵将我摔在地上,骂我是血统不纯的小杂种,丝毫不顾念信仰、不顾念他们对我的好、满脑子都是那外人带来的肮脏自私自利。
我回嘴得到的是长达半月的禁闭。
在他们日益高涨的谩骂声中我渐渐明白:与这些“信仰”疯子是讲不通道理的,想要不被打骂饿肚子不被体罚,我得按照他们的期望做事。
当时不过三四岁的我,学会了将自己的本性压抑,用不同的面孔来对不同的人。
长老团需要一个虔诚乖巧的血神女,那我就将虔诚乖巧演绎得淋漓尽致。
他们很满意,认为血统不纯的我终于被他们教育好了。
可我不是圣人,我有我自己的脾气。
既然他们用信仰之名欺负我,那我也用信仰之名欺负他们的孩子。
看着那些长老的子孙们敢怒不敢言的模样,我猜我在长老团面前也是这个表情。
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呢?
我也不知道。
哪怕到了现在第三世,我都记得第一世四岁时,那个小小的我对于未来的无助与绝望。
明明人生尚未起步,却好似一眼望到了尽头。
五岁,我遇到了游子卿。
我不似先前记得那般是在懵懂无知的年岁遇到了刻意算计的游子卿。
与游子卿初遇的那一瞬间我确实被他的容貌吸引去了注意力,可接下来我立马从他的服饰上反应过来他身份不一般。
察觉到他对我感兴趣后,我迅速借势而上。
在我刻意表现之后,游子卿帮助五岁的我留在了帝都,渊红宗宗规规定长老团无神女之召不得离宗。
天高皇帝远的,他们就算派出执事团来看管我也无妨。
以游子卿的手段,绕过执事团来陪一个小孩子玩并不难。
我收到了大量的他送我的吃食玩具还有闲书杂书,甚至在晚上执事团大半睡去后,他还能带着我在帝都夜游。
他喜欢既乖巧又独立的孩子,那我就控制着分魂的能力,借着顾景泉的衬托,把我的乖巧独立表演的恰到好处。
身为神女侍从的顾景泉,在我死后是要继承下一任的宗主的,他跟着我留在帝都不能什么都不学。
父亲便与二族四家商议,将顾景泉送入帝都学院。
至于我,二族四家那边没什么意见,但是宗门内的长老团多半都不同意我去学院。
游子卿问我想不想去学院玩玩,我告诉他我想。
然后反对最激烈的两个长老便不知怎的信仰崩塌寻了短见,我适时地站出来扯上天命大旗依照游子卿给的剧本胡诌了一通,长老团便点了头。
帝都学院不许执事团进入不假,但是同时他们也不敢管我这个尊贵的血神女。
我的自由时间翻倍式地多了起来,常常跟着游子卿偷溜出去玩。
这样过了两年,远处的父亲发觉了我在与游子卿接触。
关于游子卿的风流传闻,不论真假,九重天内人尽皆知。父亲与母亲提及后,他们二人立马反应过来游子卿对我意在何处。
他千里迢迢赶到帝都,将我叫到跟前,规劝我不要与游子卿一起玩。
七八岁的我懂得已不见得比顾铭枭少,怎会不知游子卿的无事献殷勤?
顾铭枭还怕我不明白危害,直截了当地与我摊开了讲
诚然父亲的角度来说,他这么做是为了我好,可是他并不知道我有多么厌恶渊红宗,更不知道在他说的时候,游子卿就躲在一帘之隔的门后。
我装作不理解地与顾铭枭大吵一架,顾铭枭被我故意展现出的不可理喻气得拂袖离去。
顾铭枭走后,游子卿从门后走出去半开玩笑半认真地问我作何感想。
我提心吊胆地将他夸了一顿以表忠心。
他满意地岔开话题。
见他不追究,当时的我松了好大一口气,面上装作没有往心里去的模样跟他撒娇。
我比谁都清楚地知道:游子卿既然能用手段将我留在帝都,自然也能轻飘飘地让我回去。
在被游子卿利用和回到渊红宗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