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瞧见游若君叹了一口气,用一种近乎悲怜的语气同我说道:“等你知道游子卿对你做了什么后,你就不会觉得他是唯一对你好的人了。”
道不同不相为谋。就好像我并不生气游子卿当初为我注入的那一丝无道之力一样。
我想不出别的还有什么是我不能原谅他的。
他对我的好,是旁人永远无法取代的。
“咦?你们……”
在我准备强硬离去之际,一个出乎意料的人出现在我们旁边。
顺着声音看过去,我瞧见了那张和我母亲极像的脸,如此的倾国倾城,明艳动人。
哪怕只是一袭简单的米黄色长裙,还是让人移不开眼,仿佛只要她在的地方就有无限的希望,再绝望的昏暗也能被点亮。
我收敛起周身领域灵力,调整好情绪笑着看向她:“许久不见,戴慕晴。”
世界有那么小吗?该不会是游若君把她骗来的吧?
“顾璃……仪安?你怎么在这里?你们又在干什么?”她秀眉一扫,目光来回在我们之间打转。
那迷惑又带着点责怪的模样,仿佛不满我们的剑拔弩张。
我一笑,卸下来防备的姿态,轻描淡写道:“为了带个侍卫准备打架。”
虽然我已经记不太清在前世里与她相处的具体细节,但我可以肯定她是我极为要好的朋友。
闻言,戴慕晴啊了一声。
她不可思议又带着打趣的语调说道:“侍卫?你不是习惯一个人吗?还说过这天下的废物哪里配给你做侍卫?顾大天才这是转性了?”
她大步上前,围着我看了一圈,好似在说你别是个假冒的吧。
绕完圈后她在我面前站定,询问般说道:“你这是要和万俟先生打起来吗?以你现在的年岁,可打不过他这个老东西。”
我回眸一瞥,看见十一用“您居然这么想”的目光看向我,以及远处万俟温那一言难尽的表情。
这种话,也就戴慕晴敢说了。称呼万俟温为老东西不说,还将我以前的话捅出来。
“他是游子卿送的,自然不是平常侍卫。”我解释道,也算是默认了她的前半段话,至于后半段打不打得过万俟温,那得打过才知道。
“至于这么兴师动众?瞧着你刚才的模样好像要把这个学院掀了一样!哦对,老东西的学院不让带侍卫!”她顿了顿,眼睛一亮,一趴手古灵精怪地说道:“不如这样,你和这个老东西打一架,你赢了听你的,他赢了听他的,这不就完事了?”
说着,戴慕晴走过来一左一右把苏静和游若君拉走。
“至于你们俩就来和我一起做个裁判。怎么样?我这个主意不错吧!”
她眨眨眼看着我,还指了指不远处的斗法台,示意我们去那比,那眼里满心满意都是看热闹不嫌事大。
“当然了,老东西不能耍赖皮,你得把灵力压到和顾璃……仪安一样的等级才行。”戴慕晴一边拉扯着游若君和苏静,一边冲着万俟温要求道。
多此一举!
从我突破破命一觉后,凭我的天赋与血脉强度,等级的影响已经很薄弱。等级二字,在没有质变之前无非是灵力的雄厚程度而已。
我白了一眼戴慕晴,满不在乎道:“不用,大不了让他九级。”
破命十觉与破命一觉之间的天壤地别本质在于年岁神识的差距,一名灵师从破命一觉修炼到破命十觉最少也需要三千余年。
三千年的时间里,这位灵师的阅历、心性、血脉纯度都在稳步提升,当他遇到一位百岁出头的破命一觉时,造成的碾压之势只是多年的累积而非单纯的灵力等级。
说完,我感觉周围的空气似乎安静了不少。
我说错话了?
“顾仪安,你是认真的吗?”苏静紧锁眉头地看着我,表情上写满了荒谬,“越九级战斗,小心牛皮吹破天。”
我看向她,并没有进行反驳。
这些穿越者总是喜欢拿等级论事,包括很多在规则中走不出去的灵师也是如此,总是认为等级修为大于一切,殊不知血脉、神识的强度乃至天赋的强度同样至关重要。
“我不是这个意思……算了。老东西你意下如何?”戴慕晴吆喝地看向万俟温,万俟温立马赞同地点点头。
他还讨价还价道:“不让的话太以大欺小了,免得到时候你跟我耍赖皮说我不让你,不如我让五级可好?”
“随你。”
我们这种动静,理所当然的引来了一群学生围观,等我们走到斗法台的时候这里已经三三两两坐着好几十号人。我与万俟温登上偌大的斗法台,他微笑着示意我请。
周围嘈杂不堪,似乎在讨论万俟温在和谁打。
破命一觉后每个人的脚下都会有自己的独一无二的光阵,等级越高光阵也就越大。虽然实战用不到这个东西,但是切磋时为了以示友好还是会亮一下。
就好像现在,万俟温脚下升起八个颜色的光阵,分别代表着金木水火土风雷光。
元素道万年一见的八脉融合体,乍一眼看去我还以为是九重天神脉,细细瞧去才发觉与九重天的神脉并不一样。
的确有点强悍。
“小友的踏地印呢?”他笑眯眯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