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时鸢真服了这个男人,当她一眼看穿他的心思时,他亦看穿她的心思,不管她戴着那张假面具,通通不买账。
正应了那句话,魔鬼的世界没有爱。
魔鬼只会用那双邪肆的眼睛,就像刚才那样站在窗外,一眨不眨地看着她,洞穿她的身体。
谢庭柯追出来的一刻,谢时鸢选择躲在了周宗政身后。
周宗政嗤笑,“你在东市遇到我,时常躲在谢庭柯身后,眼下来了a国,你发现谢庭柯和我本质上是一样的人,认清了他的真面目,你便躲在我身后,我看起来比谢庭柯还要善良么?”
“你是他哥哥,你压得住他。”谢时鸢道:“他要绑着我生孩子,我不愿意。”
周宗政讥嘲,“我无法想象小女孩怀孕的景象呢。”
“但我可以想象,小女孩难产胎死腹中的景象。”
阴气森森的,晚风吹来,让人情不自禁打了个寒颤。
他脸上挂着笑,阴冷的瞳孔不见一丝笑意,无情狠辣。
从男人的心理学角度来说,周宗政也在某一刻和谢时鸢意乱情迷,虽然没有实质性的关系,但她的身上不可避免留下了他的痕迹。
纵使没有感情,凭周宗政说一不二的性格,也无法容忍曾经在他怀里的东西,转头怀上他弟弟的孩子。
尤其谢庭柯还一脸不悦,眸光不善地看着他,“这么晚了,大哥突然出现,我怀疑大哥是存心的。”
周宗政就是存心的。
一边在海外忙着工作,一边在空闲时间,脑海里不禁划过谢时鸢那张脸。
他知道谢庭柯帮谢时鸢报了仇,把谢时鸢强留在了a国,二人同处一室,该发生的不该发生的都发生了。
周宗政视力极好。
他还看到了,床头摆放的一盒安全措施。
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觉得有点膈应,多么荒谬啊,他们居然染指了同一个女人,最初他欺负谢时鸢,是为破了谢时鸢的纯洁,让谢庭柯嫌恶她,抛下男女之情,专心干大事。
然而,随着每一次的接触,她在他心中逐渐留下痕迹。
那抹微不可察的痕迹,发展到现在见到她从身边经过,他想把她护在身后。
没错,刚才突然拽住她,不是为了嘲讽、欺负她,是突然觉得她真的很像一只受惊的小动物。
小动物为了活命,所以戴上各个不同的假面具伪装,保护自己。
她的经历那么离谱,跟他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
不止谢庭柯,确切来说,他若抱有一丝怜悯的人性,应当也对她充满了愧疚,她哥哥的死,他和谢庭柯都是受益者。
不能改变过去发生的,也不可能改变过去发生的,那么在未来,他们应该弥补不是吗?
像谢庭柯一样,帮她扫平国内的阻碍,将她应得的东西千倍百倍的偿还。
可惜
周宗政没有。
他能察觉面对她的与众不同,和她相处时那种奇怪的感觉萦绕上心头,他的目光在她出现时,总是忍不住停留在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