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时鸢离开医院不久。
病房里,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病房外,隔间的贵宾休息室里,俊秀的少年靠在沙发上,似有些疲惫的捏了捏太阳穴。
“少爷,谢老太太状况不佳,这婚事还有必要商讨吗?依属下之见,这谢氏乱成了一锅粥,以后有的是下坡路要走,您大可不必看他们的脸色,谢小姐能在这个时候攀上您,那是高攀。”
管家身份模样的男人,鞠躬弯腰,守候在少年身侧,一双眼珠子滴溜溜的转,精光四射。
温旭岩是来商量婚事的。
谢老太太一言堂把谢时鸢许给了他,他吵着闹着要求父母应允,自从他和谢时鸢接触后,恋爱不乱谈,夜店不爱去,勤勤恳恳,兢兢业业的开始学习。
父母罕见的给了他几分好脸色,在他的婚事上,做了退步,反正家族联姻这种事轮不到他这种败家子身上,他以后靠着信托基金过日子便可。
特意挑了一个谢时鸢在医院的日子上门,没想到在病房门口听到那样一番话,什么剧本,既定的命运,什么陪酒女,她被献给了周宗政。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他不想相信。
谢时鸢说的情真意切,仿佛亲身经历了一遭,如同身临其境,他恍惚间相信了,失去了敲门的勇气。
少年顶着一张妖孽无双的脸,面无表情,漆黑有神的双眸沉沉的看着窗外。
“如果人生有剧本,那么她给我书写的又是什么样的剧本?”
管家一脸懵逼,“少爷,您说什么?”
“没什么。”温旭岩笑了笑道:“觉得挺可惜的,白嘉述年长于我,处世经验比我丰富,时鸢失踪的这段时间里,我几次派人去找她,被白嘉述阻拦了,他似乎并不希望我破坏时鸢和周宗政的相处,他笃定时鸢落在周宗政的手上,不会出事。”
“他凭什么这么肯定?那个男人,我真是越来越看不透了他愿意把心爱的女人拱手让予人,我可没这个爱好。”
“少爷,谢小姐和谢总的事?”管家疑惑,少爷喜欢谁不好,偏偏选了谢时鸢。
好事者扒出来了,几次偶遇谢庭柯和谢时鸢的场面,谢庭柯看谢时鸢的那个眼神就不清白。
以前,他们还有身份的枷锁,如今谢庭柯成了假的
“少爷,您不介意谢小姐和谢总的事吗,还有白总,裴少爷。”
“介意啊。”温旭岩嗤笑,“介意又有什么用,情敌真多啊,一个比一个厉害,我这叫捡漏。”
“说真的,我得感激谢老太太,要不是她乱点鸳鸯谱,她的婚事怎么都不会落到我身上,还是觉得有点不安呢,裴耀居然没来找我拼命。”
“不过剧本”
温旭岩又想到了那些话。
假若人生真的有剧本,那么属于裴耀的剧本,是不是谢时鸢一开始就书写好的?
谢时鸢早就知道了,她救命恩人的身份被谢媛媛顶替,从她回到谢家第一天开始,就无比清楚的明白这个事实。
从那天开始,她在做戏,一直在扮演某个特定的角色,直到这一刻,还没有人见识她真正的脸孔,她究竟是什么性格的人,她到底是娇软无害的小狐狸精,还是虚伪恶毒的小狐狸精。
温旭岩觉得很有必要,单独见上一面了。
他希望她是后者面上娇软无害,看着就想让人狠狠欺负的样子,实则私底下的反差,便犹如那美丽危险又迷人的食人花。
不管她是什么样,都深深的吸引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