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洛惊觉,迎着昏黄的路灯,他瞥见那人。
消瘦的身子骨着一套精致素雅的白色西装,打着别致小巧的领结。
面色也是煞白的,如凛冬深夜的大雪那样煞白。
浑身上下,除了长发外,只有那对瞳孔是黑色的。
在这缥缈虚无的黑夜里,他的身影似个被剪碎的白色皮影人。
这般模样的病秧子,说出的话都轻飘飘,按理来说是不具有任何威慑力的。
可那帮黑衣人们却偏偏如见了鬼一般。
他们知道,在庐州市,有一位和自己会长马渊同样地位的人物,庇护着这边土地。
州中,白阎罗!
但老大不是说他今天必定不会出现么?老大居然算错了?
那股无形的压力席卷着在场每一位黑衣人,即便他们不是代抽人,也能感受到那股浓浓的威压,来自王者的威压。
作为代抽人的何洛感受更为明显。
这白衣人正散发着让他如沐春风的舒适感,自己的运势也借势提升好几个层次。
而相反地,他正压制着在场的每一位黑衣人。
如一张无形的大手,铺天盖地。
为首的黑衣人双腿发软,明明是闷热的夏夜,他的手心却生出细密的冷汗,嘴唇颤抖
“对,对不起,白阎罗大人!不知您大驾光临,冒,冒犯了!”
白阎罗面无表情,语气平淡无奇,如阴曹地府里的无面判官提墨笔书写。
“你用了‘光临’两个字。”
大驾光临虽然是敬语,但只能用于他人来自家做客。
但康城、整个庐州都是白阎罗的属地。
换句话说,没人可以在这里对他用“大驾光临”这个词语,更不用说来自江川的他们。
先前说话的黑衣人双膝一软,“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小的才疏学浅,和大人天差地别,望大人海涵!”
“大人不记小人过!”
他重叩在地面,一连磕了好几个响头,额头血迹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