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目未愈伤,魔阶断无谋。
德鲁的神戟固定在我眼前,迟迟没有动作。而我在期盼这魔石像紫鳞一样治愈我伤痛时,它却只是带给了我魔眼。
“这世上我只认得一双紫眼。”他言道,“莫非,你跟紫鳞有什么关系?”
他会这么问,倒让我吃惊不小:他是知道紫鳞的,但是他却没有发现我背上背着的剑正是紫鳞。
被扭断的胳膊影响着我的行动,我现在若是轻举妄动,势必会引他猜疑。眼下我要做的,只是让他把神戟移开。或许有一个人的名字正是该提之时。
“风神,你可认得任谛?”我问他。
听到“任谛”二字,德鲁果然犹豫了一阵。在他眼神游离的片刻,我偶然发现那鬼舞腾叶正趴在德鲁的后方盯看着我。等他再一张口,我又回收目光汇聚到他的双眼。
“任谛……真是令人怀念的名字……你跟他有什么关系?”他问道。
“哼!你不把武器拿开,我可会怕得话都说不清楚。”我故意说道。
谁知德鲁微微一笑,道:“你不把话说清楚,我的武器可没理由移开。”
多日不见,疾云宫主还是依旧那么难缠。我瞪他一眼,仍不见妥协,无奈之下,只得开口:“是任谛亲手把紫鳞剑交给我的。”我指了指背后,示意他我将取剑与视。
他点点头,可握戟之手依然稳稳不动。
看情形,即使是风神德鲁,对紫鳞的了解也并不深入。我甚至怀疑,他所知的紫鳞完全只是停留在任谛所作的描述。毕竟在神界的时候,无论是任谛还是紫鳞,他都从来没有对人提起过。
归灵之后,圣御被他牢牢吸在手上,没有归来。趁他还没有对我失去兴趣,我必须抓紧时间拔出紫鳞,否则下一击毫无疑问会要我的命。
他绝对预料不到握住紫鳞剑后得我会发生什么变化,也许化为魔兽,也许治愈伤痛。可是当我顺利拔剑,以为会发生两者之一时,却也一样什么都没有发生。
“这就是紫鳞剑?”他上下打量了一番,“传说中的魔剑也不过如此!”说着他又轻蔑地笑了一声,“看来,我又被人骗了……”
当他说被人骗了的时候,我感到了其中的一阵莫名的哀伤。虽然我不想承认,但昔日神界里的风神的确风流(fengliu)倜傥,潇洒非常。为什么今日言行举止间会处处透露着悲哀与惋惜?
“小子!你叫什么名字!”他问我道。
我迟疑一下,缓缓答道:“剑,水,绎。”
就在我报上名号后,他突然露出诡异的表情。我瞬间就意识到其中凛然的杀气。
“我会告诉任谛,我杀了一个人,叫作‘剑水绎’!”话音刚落,静寂的神戟再次旋出风声。
我听到这丝丝的邪音中并没有丝毫的怜悯,便急忙用紫鳞剑提挡眼前的利刃。可是在剑戟相碰前,我的身体却被人扑倒,过一会又飞腾到空中。
救我的人,是鬼舞腾叶。
“手持紫鳞,怀藏魔石,双眼泛紫。毫无疑问,你正是紫鳞持者,魔七侍从。”
在我还未从她救我的惊诧中回过神来时,她却告诉我这些,更加加重了我的惊诧。但如今我根本没有思考的时间。
“小心!”我喊道。
受伤的鬼舞,怎能甩得开愤怒的风神?我面对着鬼舞,同时也面对着从后方追来的风神。原以为她注定会中神戟的追击,没想到她竟突然带我一起沉下身子,后起一脚抵住了来势汹汹的一击。
“快跑!”她放开我,瞄了瞄我怀中之物。
不巧这一眼色却同样被风神捕捉。
“我道你怎会突然发作,原来魔石就在这小子身上!”德鲁说着,突然加重力气。一阵风压压下,即便我未触兵刃,也被那压得难以动弹。
却见那鬼舞毫无惧色,顶住压力翻身一跃,飞起一脚向德鲁之面袭去。
风神稍一走心,急用那“夺剑磁手”去挡,同时呼唤着“风穴”二字。这正是吸走我圣御剑的招式。
眼看着飞脚要被“风穴”吸走,鬼舞的另一只脚再次抽空,巧妙地上腾勾住德鲁后颈,以迅雷之势扭转身体,竟将风神整个摔在地上。
“厉害!”就连我看到这一幕都不禁感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