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念至此,宋默喃喃道:“这要是在二十一世纪,凭我这一手朝奉之术,北京的潘家园,天津的沈阳道,非得捡他十件八件的漏。”
其实建安京也有古玩铺子,最气派就当数东市常乐坊,仁安当。
宋默暗暗下定主意,有机会一定得去仁安当捞上一笔。
俗话说搏一搏,单车变摩托。
宋默自持以朝奉之术还愁做不到鸟枪换大炮?
但摸摸口袋,这才发现口袋里仅剩下一十三个铜板,倒不是说前世花钱如流水,一个铜子儿想花俩,而是殓尸工作薪水实在是低。
殓尸一具放可得铜板四个半。
对,就是四个半。
也不知道哪个缺德鬼想出这么一个克扣殓尸人工钱的法子,一月殓尸凡为双数,两两凑整,则可工钱尽得。
若不幸,一月殓尸恰为单数,则多出的半块铜板落入殓尸司手里,二一添作五只管换酒喝,却是十分不当人。
囊中羞涩,仁安当的事只好先放一放。
……
鸡鸣沃野,钟鼓晨明。
宋默起开木板,走出殓尸房,径直去了老街。
城南本就热闹,殓尸房更是靠近菜市口,一来阳气重镇压邪祟,二来靠近秋斩刑场方便将斩首的尸体更快的运到殓尸房收敛,以免血流四地,魂散八方。
老街存在其实不过三五年,有些店铺的门旗还是新的,不过因为是离殓尸房近了些,所以食客大多嫌晦气,人气低久而久之便成了老街。
一来二去,掌柜们自然对宋默这些殓尸人没有好脸色。
宋默走到老街里面一家不起眼的早点铺子前,一众殓尸人约定好一样在这里过早。
放眼望去,殓尸人群里竟难找到一个正常的人,无不是瘸腿,独眼,结巴……
除了没有断手,尽是些天残地缺之人。
殓尸人走皮面,阴门行当里最为邪乎。
莫不是五弊三缺,煞气极重,根本就端不起这碗饭。
早点铺子,一对老夫妻正忙碌着。
毕竟这么多殓尸人又多是残疾,照顾起来实在有些吃力。
“客官,要些什么?”一个年方二八,模样俊俏,扎着红头绳的姑娘笑着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