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见了。难道我们联昉又出内奸了?”
高秉烛一惊。
武攸决召见高秉烛,请他喝茶。
“这茶具不是千目阁的。”高秉烛道。
武攸决:“真是观察细微。这是我自己的茶具,因为要在这里长住,所以我把自己的茶具带过来了。”
不是。圣人不是要你去协理朝政吗?你怎么还抓着联昉和内卫不撒手?
“你和我妹妹思月的事情我全都知道。你现在虽是内卫,也在联昉当值。联昉有一条规矩,是断情绝爱。你将思月置于何处?”
高秉烛一愣。
武攸决继续道:“依我说,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这些规矩都是以前的公子楚定的,我看毫无必要。这些规矩并不能使得联昉更强大。我希望你不要辜负了思月。”
武攸决对待两人之事的态度,突然发生了根本性的转变。这一点让人警觉。这更像是让人甘心赴死前,喂的最后一颗糖。
“含嘉仓的粮食已找回,下午你就去不良井发放了吧。不日圣人将亲临南市,举行仪式,安抚民心,开仓放粮。”
“圣人亲临?”
“对。所以我将这个重任交给你。你能保护好神都的存粮吗?”
武攸决将内卫的令牌给了他,“凭此令牌你可任意调动内卫。高秉烛,你不要辜负了我对你的期望。”
高秉烛去不良井发粮,看到人们一张张喜极而泣和感恩戴德的面孔,他很高兴也很欣慰。自小七等人死后,不良井的人终于又接受他回来了。
但高秉烛心里并不轻松,他总觉得这一切来得太容易了。春秋道覆灭得太顺利了,粮食找回来得也太顺利了。
“你怎么在这里?百里二郎怎么样?”高秉烛看到了白浪。
白浪唉声叹气道:“唉,谁能想到我们郡马的兄长竟然是春秋道的掌春使呢?他这几日都闷闷不乐的。我们郡主倒没什么,还对他跟以前一样好。我们郡主说,这事还没完哪!”
高秉烛抬头,“她这话什么意思?”
白浪四下看了一眼,小声道:“我隐隐约约地听说,奉御郎想……”白浪往天上一指,“本来现在圣人对他信任有加,这事差不多板上钉钉了,没想到他还等不及,怕是还要搞事。”
高秉烛心里一凛,“她都知道些什么?”
白浪:“咳,我们郡主能知道什么?她就是爱琢磨事儿,自己瞎琢磨的呗。我觉得不大可能。俩大郎密谋十年,合伙搞了个春秋道?不可能不可能。圣人对武家人还不够宠信的吗?”
高秉烛起身便走。
白浪赶忙拉住,“你可千万别往外说啊!我是不小心听了一嘴,不是你我也不会说。”
高秉烛头也不回,“知道。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