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没使一下子的功夫,好大部分城外的疯病者逐渐消失为无有,又或应该说成:除垢归故土,澄净了无痕。
如烟如尘,疯病者们归到善神怀抱,再不是不死不生的活死人。不燃这一次,可真是功德无量。
而这时候感觉到大量气息消失的佟楠不止毫不着急,更反应出异常的讥笑:“不老头果然勤快,诶,想了又想,输给他也不算多丢脸的事吧……叽叽叽!”
大腿一扬,整道殿门被他踢到五裂不全,刚好其中一大片门框碎片,不偏不倚的打中了快要一剑刺死月西楼的刘止兴背后,使那一剑刺偏了,恰恰贯入左肩胛肌肉里去。
但月西楼却全没因为痛楚而转醒过来,足见其状态之危殆。
再看这个偏殿之内已是一片狼藉,举目所见就仅有刘止兴一个活人,其余三几十人的殿后队通通死去无一幸免,就连身为队长的扎德勤也跟拓跋蘅芜在互砍之下相相同死。
试问谁会想到,一直表现窝囊废的两名小小侍卫,在这关头突然袭击众人,而且在这个场面看来,他们的战力绝对不是先前那样不济事。
稍稍回想一下,才意会到,为什么他们竟故意地三番五次挑衅月西楼,却又连番被辱作结。现看来也不过是顺势示弱于众,待的就是今日这乱局中杀各人一个措手不及。
佟楠难得的好言相劝:“鼠辈,快滚吧,别转过来让我见到你的脸。”
但刘止兴却全不领情买帐,不只,就在听到佟楠的话后,第一个反应不是转身辩解,更不是拔腿逃跑。他竟然在口腔里拔出一根短刺出来,试向月西楼补上最后一手。
不过在他伸出手去刺杀月西楼时,却发现自己的手竟已少了一截,就是拿着尖刺的手腕已没有了。
“是什么时候被削到的?”
狐疑间瞪着眼,内心还在惊讶中的他,拧头向往佟楠的方向回望去时,视角却霎时由直转横,接着整座偏殿都似突然上下又在几下滚动之后,他最后正眼停在他本要下手杀害的月西楼的脸旁。
他眼皮一下一下地晃动,脑海中忽然冒出了一个滑稽的念头,“被杀原来是过么一回事……”
他很想笑出声来,却因已没有咽喉,所以做不到。
然而牙齿竟自然的不停打颤,磨出了咔啦咔啦的连串声音,当声音完全结束后,也就是他意识消失前的最后一刻,脑海中窜出一道残念:“能死在十杰手下,对我这等鹰犬来说,也未免太豪华了吧…『反身而诚,乐莫大焉。强恕而行,求仁莫近焉。』,抱歉了雁御史,刘某未能完成任务,实有愧于心,可这毕竟就是运道,就且由他去吧……。”他虽有憾,却依然闭目含笑离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