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想要避免斩杀这些疯病者以越过的方式前进,保留体力似乎更合乎现时的情况,归因战斗了一个晚上,疯病者却是有增无减,就算是绝世高手,直面硬扛也是会有力竭之时。
大概走了一个时辰,才去到城阁较下层的一处楼阁,望向月牙泉上,一具又一具泡在水里沉浸多时的尸体,泉边还见到的拿着尸体在噬咬的疯病者,黄花看在眼里,眼泪无法止住的涌出,这些人再之前不久还是好端端的,现在不是死了就是染上疯病。“我视作家园的月牙城,妳到底受了谁的咀咒,才沦落到这个地步。”默默无声,却又满腹控诉。
“走吧,多看无益。”
面对月西楼的催促黄花摇了摇头。
“我不太明白苟活下去还有什么意义……。”
“没关系的,暂且想不出答案,也得先行逃生。意义之类的事,活着以后自然会懂。”
虽然不算什么答案,但黄花还是怯生生地点了下头,又再开始往下逃生。
一道愤怒的声音响起:“你们、你们干了什么?”一名满身烧焦的疯病者扯高嗓门一喝,直见西楼一行便蜂拥似地跃上。
唔嚤唔嚤,怪叫响彻楼阁。月西楼横剑一挥,就连溅血的方向也算好一样,正面冲来的疯病者头颅飞得远了去了。
“啊!”
后头却有两具不似人形的疯病者,不知由那闪出来拉住黄花。疯病者只是“嘿呵”呻吟,即使已非人化也难掩好色本性,直直往黄花脖子咬去,不规矩的双手也似向她身体有所动作。
黄花眼前忽而银光一掠,“死有余辜……。”挑、削、砍,一连三式机灵剑法,救人杀敌干净俐落。
黄花还想道谢,就被西楼一声“背后!”打断。原来疯病者趁混乱之际早已包围两人。
【横两腕中杵,现堆云里身。】
诗词剑意二路纵横,绕过黄花身旁,旋外散开,所经之处疯病者们无不支离破碎,可在收剑之前,那支顺手而来的普通铁剑,终究不胜负荷“啪”的一声断掉。
黄花花容失色,握紧手中木棍就往疯病者乱挥。这时的西楼才断掉铁剑,实乃祸中之祸!
分心即乱,但眼见黄花就这样被几个疯病者抓住按到地上。
月西楼已觉无从选择,旋身一转,腰间的“一剪梅”已握在手中,“师兄,对不起了。”横下了心,下手不留情。
万般不情愿,也用上了一剪梅去杀退疯病者们,但救回来的黄花已满身抓痕,而且脸色很是不妥。
“西西楼公子”黄花微微抿唇,“……别管我了。”
只见黄花脸上从颈项开始发紫,跟疯病者的脸色已有几成相似。
“都怪我……。”月西楼一阵苦涩涌上心头,眉宇紧皱双眼眨红,他在后悔为何自己迟迟未有拔出一剪梅,在这生死之间还拘泥什么?眼前的黄花间接是他害惨的。
黄花抬眼细望西楼,纤手轻轻拭去他脸上的泪,接道:“公子已尽力做好了,请……你送我最后,然后好好……活下去,这样……我黄花就不枉……了…。”
妳…妳又教我该如何下手?
正在犹疑之际,黄花身体不住颤抖晃动:“求…你……了,西…西楼…公子,别…别让黄花…变成……妖怪,快…下……手……。”
月西楼仰天长啸一声,一剪梅已刺穿黄花心房。
“……谢……。”语音未落,花已随血河流逝人间,西楼愣愣咕哝:“生作何事,死为何,我竟亲手送伊人。”
月西楼脚踏实地站起来,抓了一把尘土洒到黄花尸身上,一脸茫然的睁开望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