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出发前贺拔月牙突然更改的一个安排,就是有些时候聘用不明就里的外人还比熟人更为放心,而且也问过了月西楼,他说功力已经恢复得有十之八九,作为护卫可说是绰绰有余。
而姗姗来迟于后头的正是月牙城的主:贺拔月牙。
“她真敢来!而且还只带一个护卫?”楚萧兰性子急躁,特别见到贺拔月牙时,更是火气上腾。因何如此?
盖因她们原是旧识,萧兰更曾视月牙为闺密,可到后来发现她竟是贺拔家的人,作为关中财阀世家出身的萧兰,心里生出被这关外商党的头儿家族看扁了的羞辱感,心里时刻也想着要给点颜色让贺拔家的人好看。
高逸飞瞥了楚萧兰一眼,使她立时面色一沉,想说的话也悄悄面的咕哝了去,不敢再多发言语。
“先请两位圣使上座!”
“有请教使们上座!”
“请教众及护卫们列席一旁。”
诸多礼仪之后,终于由主人家高逸飞率先开出话题:“贺拔圣使到来,应该是已有所觉悟了吧。”
“觉悟?啊…那自然是有的,但我也抖胆问句,高圣使你又可有觉悟?”
“妳!”
高逸飞扇手:“静!……贺拔圣使,妳是凭什么走到来,还以为可以说几句话就能劝退咱等?”并要其身旁的诸位稍静一下,好让他能听清楚贺拔月牙的回答。
抱拳托着腮的贺拔月牙,意味深长的笑了,除又反了他一下白眼,道:“回答你之前,容本使先来问你,是谁给予阁下要强收月牙城这一道指令的呢?”
“我没必要回答妳!”
“欸、是不行?还是不能?咦…抱歉,或我先撤回此句罢。嗯、我该换一个说法,高圣使啊!你是凭什么要咱们白白交出月牙城给你去领功?就凭你那四千杂兵?我敢打赌,只要你一出兵,就会有一半以上的人要倒戈相向,到时你又拿什么本钱来跟本使豪赌?”
贺拔月牙语毕,她的五指大刺刺的印到座前案上,就似一支尖矛冷然直直指向高逸天,在气势上可说无可挑剔。
不过,高逸飞的面色也没大变,就或者说,他早已知道这事是不可能简单解决的,才又深深吸一口气,忽然举杯说道:“西域的葡萄酒固然是好……”
月西楼见他举杯已立时握紧一剪梅。那万一对方搞什么“掷杯为号”的把戏,他也能第一时间杀出血路。
高逸飞接道:“……却也比不上家乡的高粱顺喉。”轻尝一口,再抹嘴角残酒,继而说道:“贺拔家想要什么?圣使尽管说出来吧。”
贺拔月牙依旧波澜不惊,说道:“怕是高圣使你搞错了些什么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