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芳为之惊喜,兴冲冲地要去抓妖取血,自上次那壮举过后,群妖对他是避之唯恐不及,一下跑得没影,聂芳抓不到,喊了隅卯过来,直说要取血,被隅卯臭骂了一顿,让他用自己的去,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聂芳满心困惑,又跑去问璃光,自己的血能不能用,得了个“你的血为上等”。血还有分等级的?聂芳倍感兴致,一屁股坐下,赖着不走──虽说就是他的房间。
藏玉解释道:“万物皆有品级,项目不同,等第有异。于画符而言,血胜于墨。再指画妖符,墨不管用,必须带阴血,体质非阴者无用,极阴之血最佳。你本为阴体,修习妖鬼之道,早成了极阴之体,自然最佳。若说妖血,自是越厉害的妖,效果越佳,其中最胜者乃是妖王。不过,妖王之血过于暴戾纯粹,寻常符箓怕是压不住的,就算只点一滴,符箓也是可能被吞灭的。”
聂芳皱眉道:“意思是我还不如妖王啦?”
藏玉摇摇头道:“并非如此,你本为人类,亦不成魔,不过体内带有邪气,且妖鬼之息混合,并不纯粹,两者能互相克制,亦能相辅相成,全凭你的本事了。”
聂芳恍然大悟,立即跑去隔壁屋里试验了──那两大箱的符箓全堆在杨茉屋里,谁让他房里都堆了剑尊的“战利品”。
聂芳早下了令要再建一栋屋的,群妖就是有理由搜罗材料去了,聂芳才抓不到它们的。
按藏玉的说法,墨不管用,得带阴血,并非说有墨不可,而是一定要含阴血。他取了一张符箓,戳破食指,将“令”字覆上鲜血,然后含着指头对符箓驱动了鬼术,结果……
烧起来了!
聂芳吓得符箓脱手,落在桌上,他怔了怔,发现那灰幽幽的火竟然没把桌子烧了,甚至没将符箓吞了,他既期待又怕受伤害地捏起符箓下部,将之拣了起来,甚至没感觉到热。
他这才意识过来,那不是火,只是幽幽红光。他惊得大叫:“天啊!这不与用灵力作灯符一样吗!”
他催动鬼术之时并未多想,没料到竟成了这般作用,大开眼界,连忙捏着符箓又去了自己房里,好似发现了什么新奇的物事,兴冲冲地拿去给长辈炫耀。
俩剑尊听聂芳说完经过,纷纷了然,可璃光显然不大领情,道:“血盖在墨上,影响效用,一个令字那般大,只能作光源,可笑至极。”
聂芳气得直接将符箓砸了过去,璃光素手一抬,五指一攫,符箓当即灰飞烟灭。
如此举动后,璃光定了一定,抬眸又道:“虽说只是光,可我感觉到了邪气,若你有意,全然以血书敕,指不定能招来妖邪。那个叫什么来着?”
聂芳不明所以,藏玉答道:“是说夜宴吧。”
璃光道:“对,正是夜宴。小花儿,你要知道,物极必反,对妖邪而言,你我皆是极佳的粮食。”
聂芳讶然,不解之情全写在脸上。藏玉解释道:“举个例子吧,你应该知道修士对妖物而言是更胜人类的山珍海味吧?”
聂芳点头如捣蒜,其实说了这些他就明白了。藏玉仍是再道:“妖物弱肉强食,胜者吞食败者增强妖力,而你为阴邪之极,自是妖物眼中的一块肥肉了。仙者本质虽与你相逆,作为食粮却无不同,不然妖物何必袭击人类与修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