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芳放下松鼠,道:“那你是怎么我啊?”
陆宁道:“……我是保护你。”
聂芳一脸古怪,道:“我何时说要你保护了?”
顿了一顿,他闪过一念,急急又道:“喂喂喂!不是早说护卫任务结束了吗?连西狩的目的都达到了,风仲羲已经死了!”
陆宁道:“我知。”
聂芳崩溃道:“那你是为了什么啊!”
陆宁摇摇头没有答话。
聂芳屏住气息,简直难以置信,陆宁比他想得还要冷静太多了,如何都套不出话来。他知道陆宁向来实诚,有就是有,没有就是没有,如今只是摇头,却非出言否认,那就代表他不能说或是说不了!
这样想就更可怕了,陆宁心里究竟藏着什么,他真有些不想知道了。可没问出个所以然,他又觉得烦心,烦上加烦,糟透了。
沉默良久,聂芳垮下肩膀,又举着松鼠去烤火了,淡淡道:“我明白,你不说的事儿,拿刀架着你的颈子你也不会说的,所以我也不问了,等你哪天愿意开金口,什么事儿我都会听的。我现在还有个问题,这小家伙呆呆傻傻的,看着也不像被你吓的,我真担心它能不能好好活下去。”
陆宁细细听毕,静默须臾,道:“你以为如何?”
聂芳偏头看去,笑道:“等烤干身子,我就不抓着它啦,看它要怎样呗,真的傻到又去淋雨,我也不管了。”
陆宁点点头。
外头的雨似乎大了一些,火堆的啪啦声几乎被盖过,聂芳的声音也是。
*
不知过了多久,外头大雨滂沱,特别昏暗,看不出时辰,陆宁也懒得算了。
火堆生在中间,聂芳倚着右边的石壁,冲着松鼠上下其手,干得差不多了,就是他自己的头发还有些湿凉。
把松鼠非礼完了一番,聂芳瞅向火堆旁的那人,惊呆他了!陆宁看起来竟然已经全干了!头发也是!
也不知何时的事儿,竟然连置在一边的外衣跟斗篷都干了!
聂芳愣愣地看着捧着斗篷的陆宁凑了过来,还道:“天冷,穿上吧。”
聂芳道:“你又不冷,怎知天冷?”
陆宁将斗篷递了过去,道:“你冷。”
聂芳差点儿就说:你又不是我,怎知我冷。
他低头看了眼松鼠,索性递了出去,道:“两个选项,替我抓着这小家伙,或是你替我穿上吧!不过我头发还湿答答的,你烤火怎这般快速?”
陆宁沉默片刻,摇摇头道:“不知该如何说。起身,我帮你弄干头发。”
聂芳又惊又喜,当即起身,还背了过去,道:“怎么帮啊?”
陆宁将斗篷挂在肩上,两条胳膊伸了过去,他将发带一把扯下挂在腕上,一手捧着聂芳的头发,另一手以指栉发。
聂芳从石壁的火光和发丝的牵动,清清楚楚知道陆宁在做什么,他张着双眼双唇,甚是木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