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提着剑,右履正抬,帐外却忽然寂静无声,片刻后是一道清晰沉重的喊声:“通通让开!”
那声音,聂芳清楚得很!
是大师兄!
帐外,蓝逸尘身边跟着蓝烝,身后是十名蓝家门生,气宇轩昂,来势汹汹,浩浩荡荡的。
全场霎时安静一片,但在众人让路前,却有人些告状道:“道陵君!那聂成华造反了!”
蓝烝登时颦眉,但未答话。蓝逸尘沉声道:“我说,通通让开。”
众人胆寒,依言向两侧退去,帐子里的男人也趁势钻了出来。不过一会儿,没让道的便是咽喉穿出三个洞的死人了。
蓝逸尘与蓝烝堪堪向前,长者始终直盯前方,少者则小心翼翼地东张西望。
待二人行至帐前,也过不去了,被四具风氏亲眷的尸体给挡住了。他俩环视帐内一轮,最后目光自是落于聂芳与风青身上。蓝烝愕然:“聂成华……风青?”
聂芳双唇紧抿,他有好多话想说,可他知道自家大师兄生气了,那么先告状的真会变恶人了。
蓝逸尘一句不说便回了身,扫视一轮一众修士,道:“什么情况?”
静默须臾,有人道:“道陵君!那聂成华半夜来此,心怀不轨,还让妖王那野狗杀人了!”
蓝逸尘看将过去,道:“那你们又为何来此?”
此时,又有几人赶到,但并未上前,就待在外围。是陆家二人与唐蝶语。陆宁是想过去的,但被自家兄长给拦下了。
“我们是来贯彻大义的!聂成华如此阴邪,大半夜偷偷摸摸来此,必然有诈!”
蓝逸尘瞅了过去,方才说话的那人立即缩了肩膀撇开视线。
聂芳于帐内大骂道:“胡说八道!作贼的喊抓贼了!大师兄,我原本都与陆宁在一块,睡下之后我内急,发现外头吵闹,出来看看,发现一群人拿着剑急匆匆的不知要去哪儿,我就跟了过来,就发现他们图谋不轨!”
外头有人劈头骂道:“聂成华你不要含血喷人、避重就轻!他们本就是该死之人,你杀了我们的人又该如何解释!”
聂芳回骂道:“你路边打狗,狗还不咬你吗?狗都没你傻!”
外头正要继续回话,却见蓝逸尘睨视而过,当即打住,全场沉寂。
蓝逸尘深深吸气,重重吐气,道:“诸君擅自行事,我深明其意,都散了吧。”
“道陵君!杀人凶手就在你身后,怎能如此散了?”
“就是!还有,我家的人与我说,聂成华驱使剑尊的时候杀了很多百家的人!”
此话一出,全场惊呼连连,窃窃私语不断,全是对妖师的嫌恶鄙夷。
聂芳咬牙。蓝逸尘一脸冷漠又疲倦,淡淡道:“在场谁没杀过人的?站出来,与我比试,不死不休。”
他这么说,真没杀过人的也没敢承认的。虽然,在场不存在那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