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最后说,风南羽划刀于颈侧,毒发最快,痛苦的时间很短。毒顺血而流,只要不触及毒血即可。
众人听毕,纷纷了然,确实不好说毒与不毒。
白云飞问有没有解药,唐蝶语说没有,因为不需要。白云飞感觉自己问了个傻问题。
聂芳也提了个问题:“清竹公,这毒为何叫这名儿啊?”
众人齐齐看向他,神色各有古怪,聂芳环视一轮,耸了耸肩,摆明说着:我就好奇这个不行吗?
唐蝶语失笑道:“这毒据说是一名游子自尽所作,好似归不了家,痛不欲生,将几种毒混在一起,就成了这断乡离。”
聂芳恍然:“哦!还真是名符其实!”
唐蝶语点点头道:“不过,这断乡离早已失传,就连我也不知原料为何,兴许要回去翻翻典籍,看能不能查出个什么。感觉这风南羽的身分并不单纯,有问出什么吗?”
蓝逸情摇摇头道:“问过那些长辈了,说了很多,但都没说到重点,很明显在瞒着什么,总之是问不出来了。”
聂芳道:“清竹公!既然你都不知那断乡离怎么做的,又为何确定就是断乡离啊?”
坐他左手边的蓝烝狠狠地瞪着他,可聂芳是看着右前方的唐家宗主。
唐蝶语笑道:“尸公告诉我的。”
全场几个小辈除了陆宁,齐齐大惊,对尸公的理解默默更新了,不,应该是对唐蝶语。
顿时陷入莫名的宁静中。
聂芳灵光一闪,连忙张口道:“对了,我还不知世家的打算如何呢,真要听那些人的?”
白云飞率先答道:“依我立场,是没打算对那些外家下手的,我觉得他们各回各家就好,也算是解脱了吧,从他们没了战意,到现在投降了百依百顺就能看出,他们根本不忠于风家。还有风青他们,风仲羲的亲眷,我倒觉得死亡对他们才是一种解脱。可是风青帮过我,他确实替我将父亲他们的遗体葬妥了,而且他实在无辜。老实说,我真不想让他与他姐妹就这么死了。”
聂芳不禁佩服白云飞的气度,是非明辨,始作俑者是风仲羲与风棋,如今源头已死,麾下之人便没有什么好追究的,分明他白家才是最惨的。
金冠玉道:“金某以为,将外姓全数杀尽,反而于天下不利,更易激起人怨。况且人数众多,杀生之孽,都会落到各家门生头上。”
蓝逸尘道:“冠玉公子,令尊的意思呢?”
金冠玉看将过去,道:“家君之令,全权交由晚辈处理。”
说白了,金子笙的意思就是没有意思!
聂芳默默看向了陆家宗主。陆玄机瞥见,浅浅笑道:“华山陆氏向来不服无端杀伐。”
简洁有力。聂芳又默默看向了唐家宗主。唐蝶语道:“唐门不干涉中原决定。但我认为,顺从众议于世家有益。虽说我们宗主能代表整门立场,但伤亡尽是门人,那些人亦有亲友。死者难表怨恨,可生者就不同了。”
聂芳登时惊愕。
蓝逸尘道:“唐宗主所言无误,这就是我们纠结的部分了。我们身为世家宗主,却不能以一概全,门生虽未表态,却只是不敢也不愿表态。倘若我们真不服众议,怕是有损威信,影响甚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