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想出个结论,便听得风棋大怒:“来者何人!”
隅卯思绪被断,忽觉烦躁,扭头看去,眉目冷沉,犀利凛冽,森然道:“劣俗蝼蚁,不配知晓本座名讳!”
阴阴之气迸出,众人尽皆胆寒。箫声悠悠亦幽幽,盈盈亦萦萦,曲律低缓,好似湖面涟漪,随徐风而起,浅而优柔,柔而轻浅。
陆宁满身碎片,头顶尘屑,失声喃喃:
“……聂芳……”
在场第二熟悉那箫声的,自是蓝烝了。
他进退两难,前有一众风家,后有奇异之人,也不知箫声由何方而来,只得立定,不过他倒觉得,身后那天降之人应是站在他们这边的,于是只警戒前方修士。
忽有一风家修士惊声:“赤、赤发金眸!是妖怪啊!”
隅卯挑眉,倒是说对一半,不过以人类俗称而言,却也无误。
风棋拂袖,注灵力至逆八卦镜中,冷声道:“哼!何方妖孽!一光二玉,还不撕了他!”
说毕,一双剑尊真有了动静,却也只是动了一动,璃光的手甚至没放下来,虚惊一场。
风棋心中大惊,愤愤不已,大骂:“真是废物!你们这群垃圾,还不快上!”
几十名修士汗颜,心中那是千百个不愿意的,却也只能乖乖听令,提剑上前。蓝烝猛一怔,左右不顾,回身拔腿就跑,隅卯看他就这么跑了,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蓝烝战战兢兢地越过璃光剑尊,终于来到陆宁那儿,将其搀起。陆宁又惊又急,连忙道:“蓝公子,那箫声是!”
蓝烝肃然点头,道:“倘若你也认为是他,那肯定没错了。”
陆宁倒抽一气,踉跄一步,眼神空洞无神,神情却又不失激昂,看得蓝烝觉得好生矛盾。他没见过这样的陆静虚,感觉特别怪。
风家修士兢兢业业,步步朝隅卯凑近,不敢贸然进攻,风棋烦躁地道:“赶紧杀了那妖孽!”
他们也想杀啊,可方才那森然气息仍叫他们余悸犹存,这是本能的抗拒,而理智难以抗拒本能。
隅卯看他们要攻不攻的,实在烦心,索性利爪大开,纵步而去。一众修士大惊,隅卯速度极快,腿脚又长,不过三、五步便来至一人跟前,抬手直攻咽喉,那人力气未出半分,惊叫未出半声,便血似涌泉,软软倒下。
隅卯咧开唇角,露出四颗森森獠牙,他舔了舔手上的血,金眸堪堪染上血光。他向前一踏,一众修士满是惊号。
“妖、妖怪啊!”
“救命啊!妖怪啊!”
隅卯仰头长笑,又朝众人扑腾而去,几名修士提剑乱挥,隅卯一连折断了几柄剑,还有连着手一起折断的。
登时哀鸿遍野,惊叫四传,都把箫声给盖过了。另外三家门生,吓得跑的跑,退的退,没剩几人,全躲得老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