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本还想说寒酸的。
白陌桑傻笑道:“嘿嘿,云飞哥哥房里的炉子又大又暖,隔壁那间房小,再开一个炉子太浪费了。好啦,其实我就想留下来嘛!”
敢情是为了炉子!白云飞头皮一麻,道:“你何时也会撒娇了……”
白陌桑仍是傻笑:“不知道,娘亲还说我长大了留不住了,原本她不让我来的,好在道陵君态度强硬,太霸气了!”
“……”
白云飞哑口无言,简直牛头不对马嘴,不过看自家堂弟傻呆呆的样子,倒也还算可爱。静默片刻,他道:“白陌桑,这几日早膳都是白粥,一见到白粥我就想到唐小三。白天与你说过的,在昆仑山那儿的事。”
白陌桑点点头,道:“哦,我记得的!”
白云飞唏嘘,道:“十一月都快过半了,听闻唐门年末都在为春季奔忙。对了,明年春祭,你是不是会去?”
“咦?”
白陌桑寻思片刻,道:“应该不去了吧,我是被道陵君绑架来的,说白了就是蓝家的俘虏,当俘虏要有俘虏的样子,不能随便乱跑的!”
“噗……”
这便是当俘虏的样子?白云飞失笑道:“行吧,不去也好,你去了我感觉肯定不好。不过……唐小三说过,春祭要邀请我的,你说,是不是又得拖延了?”
这约定白陌桑可不知,他愣愣一脸,道:“云飞哥哥肯定是不能去的,等伤养好了,仇报了,白帝城收复了,天下平了,云飞哥哥想去唐门多久都好!白帝城我替你看着!”
白云飞仍是失笑:“你说得倒是简单,要是伤养不好,仇报不了,白帝城收不回来,天下平不定又该如何?好吧,且说这些都顺利了,要是我一去唐门不复返,那白家宗主之位,与你可好?”
“……咦?”
白陌桑脑儿空白一片,满脸写着困惑与不解,只见自家堂兄怪笑,他的神志堪缓复归,赫然惊呼:“咦!我不要我不要!云飞哥哥你不能不回来啊!唐家还有蝶语哥哥在,但白家不能没有你啊!”
白云飞听毕唪笑,特别开怀。
此时二白如何能知,此番浪侃,竟终成谶。
大半个月过去,白云飞开怀不少。腊月至,大雪落,人人身穿皮裘,练武场上空无一人,雪下得太大,蓝氏双仙首肯,放众门生一歇。
蓝逸尘、蓝逸情经常不在,又加上江昭瑜卧病终不起,门中大小事几乎落到了蓝烝肩上,连白云飞都夸他,着实有宗主的范儿。
蓝烝是典型的越夸他越卖力的类型,这大半个月来,聂芳简直把他捧上了天,那样蓝烝就会一肩揽下所有杂事,如此一来,他聂成狗便能逗犬玩耍、安生度日了。
另外,在蓝逸情深思熟虑后,终于同意白云飞起身活动了,不过雪日不可出,即便天气好,走动最多半炷香时间,加上休息晒太阳,一日最多可出半个时辰,几名小辈纷纷帮忙求情,只遭无情驳回。蓝逸情还落下狠话,如果白云飞的伤势恶化,为仨小辈是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