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简小心翼翼地取过小刀,他让聂芳坐下,蓝烝确认了一下唐言轩的状态简直糟糕得难以形容后,与陆宁一起凑了过去。
何简撕开聂芳的衣袖,那伤口怵目惊心,许是方才动作太大之缘,口子边的肉被扯开了不少。
聂芳哀号:“疼死我啦!何简你等会儿轻点啊!”
其实何简想说,他肩膀也痛着啊,还有这伤得如此惨,等会儿他下刀许是不会有感觉的,可他还是决定不说。
陆宁忽然道:“何简,留心。”
自家二公子都发话了,何简抖擞应声,忍着肩痛,不敢有任何错漏。他提醒一句要下刀了,聂芳又是撇头又是闭眼的,右手还紧紧扣着李设的胳膊。
何简小心翼翼割开烂肉,血肉模糊又加上没有足够的水与布先清理血窟,他只得定睛细看,抓准位置。
结果聂芳完全不知箭矢已经取出了,是范牧与李设劝了好久他才敢相信。因为伤药和绷带都在他身上,何简也没法继续动作。
聂芳看着一摊血但没箭矢的胳膊,惊呼连连,直夸何简手艺真好,结果他就被蓝烝使了一记栗暴,让他赶紧将东西拿出来。
聂芳边哀号边骂蓝烝没良心,却仍依言掏出所有的药与绷带。
何简接过金创药,开了盖,将浓稠的药膏轻轻抹在伤口上,一触及血肉,聂芳又哇哇大叫。
那罐本就剩一半的金创药给聂芳用得几乎见底了,为了压住血,绷带也用得所剩无几。何简松了一大口气,瘫坐于地。
聂芳瞅了瞅伤口,扭头道:“还有谁受伤的吗?药儿就剩一些了,不如全部用掉吧。蓝烝,你怎么样?”
蓝烝摆摆手,道:“都是些皮肉擦伤,不需要。”
聂芳喔了一声,又瞧向离得远些的唐言轩与白云飞,唐蒙还蹲在旁边,道:“唐小三如何?”
蓝烝摇摇头,沉面道:“感觉很糟,唐蒙放了蛊虫,好像说要压住蚕王让他缓些,要一些时间。”
范牧仰面叹道:“总之还活着就是天大的幸事了。”
两名金家门生凑了过来,其中一人道:“公子们,我家少主子在外面,少主子吩咐,让我俩听诸位公子的指示。”
众人愣了愣片刻,聂芳道:“蓝烝,由你来指挥吧!”
蓝烝惊道:“什么?”
聂芳笑道:“你看嘛,你没生病,没人贴着,又没受什么伤,不由你领队也没谁了!”
蓝烝惊得说不出话来,他还在思考,却听得金家门生与走来的白家门生作揖齐声道:“全听蓝公子指示。”
外家仨青年随后作揖道:“全听蓝公子指示!”
徐凡凡看了秀秀与徐央一眼,点头道:“我们也听蓝公子的。”
唐春与唐夏互视一眼,抬掌齐声道:“我们帮少爷同意喔!”
何简与罗灿虽说没有表示,可也表现得十分明显了。蓝烝惊无可惊,讪讪道:“……我、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