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烝翻身而起,踩在床凳上,他瞥了眼门生,轻轻叹了口气,道:“聂成华,喊他们起来。”
“喔!”
聂芳应声,立即回身走至席边,一手一领,直接将俩门生提了起来。可想而知,两人是吓得大叫。
俩门生还没抱怨,蓝烝就骂道:“是叫你喊他们起来,没让你提他们起来啊!”
聂芳两手一松,笑而不语。跌回位上的俩门生更是委屈了,范牧按了按后颈,起身道:“我去让小二备水来。”
李设按着后腰,也跟着起身,丢下一句“我也去”便追了出去。
聂芳开了窗,看日头位置,应该才过了辰时,他回头道:“蓝烝,你何时醒的?”
蓝烝扭了扭颈子,道:“早就醒了。马上就要进虎穴了,睡不好。”
聂芳笑着走至矮案边,道:“有危机意识,不错!不像隔壁的某间房喔,那才叫幸灾乐祸,巴不得感谢老虎!”
话中带醋,酸溜溜的。蓝烝呼出一口气,穿了鞋,正撑腿起身,房门便被急急由外而启,他正想教训自家门生莽撞,却被捧着水盆的范牧抢先道:“公子、师兄!人、人来啦!”
聂芳皱眉道:“谁来了?”
门生二人急急入室关门,放下水盆与帕巾,如此匆匆忙忙,却没溅出半点水花。李设像见了鬼一样,悚的一脸夸张,抬手指向房门,边喘边道:“金、金公子在楼下了!”
聂芳眉头蹙得更紧了些,正要说金冠玉到了就到了,有啥奇怪?
可李设吸了两口气,又急急道:“陆二公子也在!”
聂芳与蓝烝闻之色惊,聂芳讶然:“陆静虚也在?此话当真?”
见俩门生点头如捣蒜,蓝烝当即立身,凑了过去,拿起帕巾意欲洗漱,道:“赶紧准备准备。那白云飞他们呢?”
范牧摇头道:“尚未见到!”
蓝烝取一帕巾丢给聂芳,二人蹲下身来,飞快地打理门面。
聂芳问陆家还有谁,李设答只有何简一人。那何简倒是上心。
打理好后,四人取剑,聂芳将洞箫置于腰间,急匆匆出了房门。俯瞰而去,果真是金家四人与陆家二人,还有白家二人。
路过唐言轩那间大房时,蓝家四人面面相觑,讨论了几句后,聂芳重重朝门敲了两下便不管不顾,齐齐下楼去。
金冠玉先看到了他们,陆宁也随着他的视线回过头,神情明显愣怔了一下。
聂芳摆着一张大大的笑容,招手道:“陆宁,一月不见,你可终于来了!”
一群人打过招呼后,聂芳与蓝烝入座,又叫了些小菜来。金冠玉说事情都告诉陆宁了,又问了白云飞和唐言轩。
金冠玉既然也问了白云飞,那么就很明显白云飞是因为没回该回的客栈才不在场的。聂芳挑眉,坏笑道:“云飞他啊,春宵一刻值千金,咱们就别理他了!”
蓝烝睨了他一眼,正经地看着金冠玉,道:“方才敲过门了,反正也还没到说好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