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芳愕然。蓝逸情也回过身,神色略显沉重,道:“阿芳,别废话,回家了。”
聂芳仍是错愕,怔了怔片刻,他咬牙道:“我不回去!我要去灯火阑珊处!”
蓝逸尘挑眉道:“你去灯火阑珊处?去做什么?添乱?好啊,你去了就别回来了。”
聂芳与蓝烝惊愕不已,他们压根没想过蓝逸尘会说这么重的话。不过由此亦可知,陆家发生的事已经无法用“大事”来说明了。
蓝逸情轻叹一声,朝俩小辈走近几步,低声道:“此处不宜多谈,先离开再说。”
聂芳与蓝烝恍然顿悟,想起了云门的消息有多灵通,不过他们并不明白,在云门有什么好不能说的,云门如何都不会与外家勾结吧?
或是,云门之中本就藏有外家的人?
一想到这种可能,不禁心惊。聂芳抿了抿唇,沉默片刻,点头道:“知道了。”
蓝逸情浅浅一笑,回身离去。蓝烝正要跟上,聂芳却又开口低声道:“蓝烝,我从没想过,竟然会是这种道别。”
蓝烝定了一定,垂眸叹道:“我也没想过。”
之后一群人也没下山,在山门前便踏风御剑而去。自打离了女娲台,便一个世家子弟都没见着,两名少年甚至没能好好与同窗道别。
太阳落山,至豫章一带,择昌林镇。蓝家八人浩浩荡荡找了间客栈住店一宿。四名门生与聂芳、蓝烝一间,蓝氏双仙一间。聂芳甚是不满,说那房儿哪里挤得下六人,最多就四人,还得有人趴桌睡。
四名门生其二是范牧与李设,他俩苦笑不已。蓝逸尘却让另外两名较为年长的门生夜出打探消息,天亮了才准回来。
聂芳听了,都不知该喜该悲,总之心里多少是有些不好意思的,虽说谁都知双仙不是因他抱怨而有此安排,但毕竟是他先抱怨了。
将少数行囊、佩剑置寝内,下到客栈一楼,开了张大桌,随意点了几样菜。
蓝氏双仙虽不忌酒,却不碰自酿与陆家所酿以外的酒,对他俩来说,外头的酒不过猫溺。聂芳自然深知此事,所以也没嚷着要叫酒。只要他大师兄二师兄不喝,在场谁也别想喝!
最最可惜的,是他与蓝烝说好的那一坛不醉不归。
晚膳过后,蓝氏双仙让聂芳与蓝烝到他们房里。四人入座,案上无茶。蓝逸情道:“阿芳,我知你心系陆家与玄机。有件事没告诉你们,如今也不知是对是错。”
他叹了叹气,又道:“风家看上日月剑匣一事,我们早猜到了,然后也告诉了玄机。”
俩小辈大惊,蓝烝道:“二哥,所以玄机大哥才没参加蓬莱盛会?”
蓝逸情点了点头,道:“正是。风棋也说了,玄机带着日月剑匣逃了,尚且不知是玄机早带着剑匣离开,还是风仲羲到了之后才带走的。”
蓝逸尘接着道:“玄机第一日由云门一早出发,黄昏可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