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烝寻思片刻,道:“对了云飞,你这次反而不打算送礼了?”
白云飞听毕惊了好大一惊,两手拍在石案上,作势要站起来,道:“天啊!我忘了!”
白陌桑心内愕然,没想到自家堂兄原本还真要送礼的,他缓了缓情绪,道:“云飞哥哥,时间也不早了,明后两天再下山就好了……”
白云飞一脸饮恨,压着眉角不断摇头。蓝烝一手撑着下颚,道:“云飞,分明是你生辰快到了,还想着给唐小三送礼?”
白云飞大叹:“问道不过生辰,你我都知道……唐小三那事儿,可比生辰还严重啊!”
先不说生辰严不严重,蓝烝和白陌桑仍是觉得白云飞反应过度了。
蓝烝摆了摆另一只手,漫不经心地道:“他如果没反应,你就别主动提了。反之,你便自求多福吧。”
“唉……”
*
终于到了隔天,白云飞几乎整晚没睡,全在想着该怎么应付各种情况下的唐言轩。
他一大早就像疯了一样守在盈盈一水间入口,一连站了整整一个时辰,才看到七名翩翩紫衣姗姗来迟。
“白云飞?”
唐言轩愣愣地上前了几步,皱眉道:“你在干嘛?”
唐门门生朝白家公子拱手作揖,唐蝶语来到自家弟弟身边,道:“白公子,好久不见,有劳你来迎接了。”
一听自家兄长说白云飞是来迎接的,唐言轩吓得整张脸快皱在一起,难以置信地看向白云飞讪讪的笑容,心内又是一阵惊恐,道:“你有毛病啊?”
唐蝶语拍了拍自家弟弟的头,沉声道:“阿言。”
唐言轩一下鼓起了双颊表示不满。
白云飞其实有些诧异,除了唐蝶语外,其余六名少年虽仍穿着家服,可内衬明显就是丧服,且额上都绑着素布抹额,想装作不知道家中办丧都很难。而唐蝶语目上遮布与服丧的抹额还是不同的,他倒也能理解,清竹公如今已是堂堂宗主,又是评审,自然要仪表堂堂、公私分明。
白云飞还注意到,唐蝶语左食指上与唐言轩左中指上那两枚配色相反的指环。他忽然作揖道:“唐宗主,晚辈能不能借令弟一用?”
那称谓让兄弟俩愣了愣,唐蝶语本人还未答话,唐言轩便先恼羞道:“用什么啊你!”
唐蝶语这才回过神,又拍了拍自家弟弟的头,颔首道:“白公子请吧。不必喊我宗主的,如常即可。”
顿了一顿,又道:“阿言,去吧,注意礼节。”
唐言轩一脸错愕,没料到自家兄长竟真的替他决定了,还说得他一副很想去似的。他狠狠瞪向白云飞,也只是瞪而已,他卸下佩剑向后递去,闷闷道:“唐蒙,替我拿回房里。”
唐蒙道是,立即双手接过长剑。后五名门生朝三人作揖,先行离去了。之后唐蝶语也朝着在水一方的方向去了。
顿时只剩公子二人,唐言轩颦眉,一字一字道:“你到底要干嘛?”
白云飞叹了叹气,无奈道:“傻子。”
唐言轩猛然一怔,骂道:“喂!白云飞!干嘛无缘无故骂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