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日上午场第一局,徐凡凡与聂芳立于台上。聂芳笑得灿烂,道:“小姐姐,得罪了!”
徐凡凡本就沉着脸,如今更是阴森几分。主持甫说至“始”字,她便扑腾而去,个子本就娇小,又伏低身子,高度还不及聂芳胸口,气势森然。聂芳笑容张扬,收腹闪过一剑,下一剑马上又挥了过来,他又扭身一躲,边退两步边回了个身,借回旋的气劲甩剑直劈而去,徐凡凡被他打得连退三步。
女力不及男,徐凡凡深知不可硬打,只得旁敲侧击、声东击西。她一个屏气,又踏步扑过去,而她出的不是右手剑,而是左手爪。聂芳虽是惊愣,却也没中她的计,仅仅微微侧头躲过手爪,身不往左闪亦不后退,反而屈膝一蹲,徐凡凡的剑锋便从他头上划过。
聂芳此刻正在徐凡凡腹前,如若江湖比武,他便能取剑贯入对手腹部,当即毙命。如不下杀手,也该出拳攻之。可徐凡凡是名女子,是个大姑娘家,他自是不可随意触碰。
须臾时间,灵光一闪,聂芳即刻迈左步于右,正巧躲过徐凡凡由上劈下的剑势,他顺势起身,由于先迈左步之由,右步仅需顺势稍稍一滑便可回身,于此同时,他右手出剑,侧着身子,银刃正好停在了徐凡凡脖颈之前。
主持宣布聂芳之胜,他当即收剑,拱手道:“承让了,小姐姐。”
徐凡凡眉头一蹙,轻哼了一声便快步离去。台下全在骂聂芳轻浮,他心道:“我真要是轻浮,早就抱上去了,还费那么多心思干啥呢?”
第二局,林柏险胜余朗。
第三局,范牧挡不住罗灿的怪力,躲了几招便败下阵来,他第二轮比试就被罗灿一招击飞,这次还算长进,能躲过几回了。
第四局,何简不是蓝烝的对手。
第五局乃是今日众所期盼,陆宁对上白云飞。
陆宁目光凛然,白云飞知道他是认真的,不禁肃然起敬。
比试开始,白云飞原想先攻,怎料被陆宁抢先一步,有些措手不及,幸亏身体自然反应躲了过去。他俩体型差不多,可白云飞却自觉陆宁高大无比,自己有如撼树蚍蜉,不自量力。
身未死,心先败,白云飞在陆宁面前,怎的也施展不出拳脚,拆了十几招后,身心俱疲,有如哑巴食黄连,无奈至极。
白云飞顿时起了投降的心念,又瞬时将之抛却,那等丢颜面之事他可做不出。对唐言轩那次就与面子无关了。
他想甩开陆宁,怎料陆宁却跟个橡皮糖似的紧黏他不放,又不如徐凡凡那般,倒像是追着猎物,一双凛然目光似在说着“你逃不掉的,我就在你背后”。
白云飞毛骨悚然,一下子退到了角落,正面相抗。陆宁剑锋凌厉,森森之息扑面而来,像起风了一样。白云飞抓准时机,趁势伏身从陆宁左身越过,两人登时交换了位置,陆宁被逼至角落,却仍一脸正义凛然。
白云飞自然没想这样便能赢他,只是在为自己寻得更多后路罢了。遮棚下用来计时的香已经快烧至一半了。
又对剑了几回,忽然,陆宁一个侧身踢了立柱一脚,借物使力,从白云飞身侧飞了过去。白云飞迅速退避,信手向后一挥,原以为会撞上陆宁的剑,岂料颈上的凉意却从另一边传来。
陆宁何时从右边跑到左边的,他不知道。但有一事可以确定,白云飞输了。
台下聂芳笑道:“身轻飞燕,不愧是陆宁。冠玉兄,与你的虎啸龙吟,可否一比?”
金冠玉看了过去,笑道:“金某不敢妄下定论,只当尽力而为。”
蓝烝白眼道:“聂成华,你还是担心自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