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时的世界,故时的武道,那些错乱的章法,终究会被后世人,慢慢梳理,会成为后来的章节,墨笔轻轻地挥舞在泛黄的宣纸上,将心底的感慨与叹息,一同书写下来。
看着那些皮肤苍白的魔人,从洞窟中,缓慢地走了出来,那时的岁月,变得有些迟滞。
光阴被压榨,幽暗的天空,迟迟未亮,或许还会持续很长一段时间罢!
他们身上那接近于爆炸性的力量,令于尊为之一怔,这才是真正的魔王吧!
他笑了笑,轻轻地触了触鼻尖,这一刻,没有惶恐,没有压抑,也没有落魄。此时的他,甚至有一种期待,面对比自己强大的武者,所有的尊崇与渴望。
而那自黑暗中走出的魔王,却令他心底的那片沧海,翻滚着一层又一层的浪。
那些沉甸甸的情感,落入沧海,会变成冰冷且固执的沉淀物,会随着潮汐的翻滚,时而面向阳光,时而沉入海底。
自他们出现的那一刻起,于尊的心底,便开始重新认知这片古老的世界了。
能够见识到故时的一切,业已令他感到满足,何况是上古时代绘制而成的世界。
苍白的皮肤,内里是鼓胀的肌肉,殷红的血液,在血管里,疯狂地迸溅着,像一条长河,在时光的倒影中,咕咕流淌,从未倦怠!
他们是上古时代的魔王,他们拥有着至高无上的权利,他们为何沉睡?是谁将他们埋葬在此地?
那些虚幻的身影,依旧在这片浩瀚的土地上,招摇过市,他们是一尊尊虚魔,而所谓的虚魔,只是岁月的残影罢了。
但,世上少有人知,他们是如何诞生的!
雪亮的刀锋上,挂着殷红的血渍,那些令人沉醉的往事,却被此时此刻,那片冷酷且疯狂的残风扼杀!
望着远方,在心中祈祷,谁会看到明日的黎明?谁会在曙光到来之时,依旧傲然地立在这片深沉的土地上?
杀意从未断绝过,大概会变得愈来愈凌冽,愈来愈残忍罢!
魔从深邃的洞窟中,一步一步地走了出来,此时此刻,月如和坤的脸上,皆挂着一分柔和的笑意。
他们似乎并不担忧,接下来即将发生的一切,而这一切,似乎早已预定好了。
既然,文山能够看清世态炎凉,那么又何况月如和坤呢?
望着手臂上,隆起的肌肉,此时的于尊,一脸怅惘,他慢慢地发现了,这尊躯体的厉害之处。
若是此时再言,魔主为何不去夺舍天训的身躯,答案自然变得清晰无比。
魔主他又怎么可能夺得过天训的身体?这百分之百的恐怖力量,是将体术修炼至大成之时的状态。
这已不是古体术那般简单的术法了!望着岑寂的天空,内心是如此的荒凉,他轻轻地触了触鼻尖,身体如悠雁,轻飘飘地滑入深空。
深夜里的光景,在厚重的大地上,是一片片微微摇曳的烛火,烛火栖居于一片片矮小的木屋内,然而,这简简单单的装点,却令的心底,感受到到了一种温情与柔美。
故时的杀意,渐渐地被临近隆冬时的寒风吹散了,此时的他,再次仰起头,静静地望着天幕。
片刻之后,他眼底写满了失落,他嗤笑道:“我何时才会变得这么强大?我何时才能再见到她”
他无奈地笑了笑,这一幕,却恰恰落在了月如的眼底,月如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头,道:“何谓故乡?何谓归人?何谓天下?何谓慈悲?”
又道:“你读懂了前两句,却没有读懂后两句,现在你可有感悟了?”
他心神一怔,呆呆地望着月如,喃喃自语道:“故乡?归人?天下?慈悲?”
他笑着摇了摇头,眼底写满了苦涩,叹道:“你看错我了,我不是心怀天下的人,老天尚且不跟我讲慈悲,我又为何与这片天下讲慈悲?”
月如的手指,有些冰凉,那柔软的指尖,轻轻地触碰到他的脸上,那时,他的耳畔,有一片温热的柔风,“对!你现在尚且不懂,但我相信,今后的你,定会读懂这句话的!”
望着辽远的天空,而脚下则是一片浩瀚的土地,凄寒的夜风,悄悄地划过鬓角,柔软的青丝,随风轻轻地拂起,又静静地落下,彼时的坤,目视着面前的一堆虚魔,笑道:“于尊,你来罢!”
那一刻,于尊心底一怔,喃喃自语道:“在外域,我尚且杀不了这些虚魔,此时的我,又岂会”
而此时,令他不觉的是,那本泛着黑金华彩的古籍《惘为》,开始在自己的眼前翻阅,古老的文字,透着一种古朴沧桑的韵味。
这一刻,他才明白坤为何会如此的相信自己,古老的文字,阐述着武道的大成之境。
泛滥的光阴,像大江大河,东流而去,此时此刻,时光已不再重要,他不会迅速的衰老。
或许,在今后的日子里,若是不逃出此境,他将会永远都保持着这种状态,寒风入耳,鬓角的青丝,不会被染白。
岁月的风霜,一次又一次的令他感受到世界对他的宽容与厚待,而他也会长此以往,大开大合,将这种状态继续保持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