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姓秦,主仆二人无奈一笑。
“没错,他是那个秦。”朱子归笑道。年少时他曾有一句话流传朝堂,学成文武艺,货与帝王家。
这名字可以读成朱紫贵的人,吝啬的攥着那枚棋子,从他的眼里,可以看到那真实在阴阳塔,虚幻在人世间,他又放下一枚棋子,直指大夏之北,毫无隐藏的阳谋。
夏帝点点头,没有说话,在那个鸟不拉屎的北大荒,有一个姓晋的粗坯,活脱脱玷污这文雅的姓,虽是将,却无才入当世十大名将,却杀了哪一个乱世的七位名将,最后连他也没法赏,封号北荒,大夏异姓王。
值得一提,大夏有九位藩王,四个不姓姬,夏帝望着阴阳塔的方向出神,丢掉手中的杯子,玉杯破碎,一是像那里冬月的雪,二是像北荒的三十万铁骑,他喃喃道:“你和你,谁是贼,都是贼。”
面对主人这般,朱子归不动声色,前几月签了这道命令,帝都靖难,四王来救,派出了两位皇子,一个去了西边,一个去了南边,至于北边的哪位,提前一个月就来了,或者说,已经进了帝都。
“大皇子和二皇子?”
金衣学士刚想说什么,就被夏帝用一杯酒堵住了嘴,面容严肃,像是再说,我家的事情你别管,对了,大夏还没有太子。
那份文卷又丢在朱子归的面前,这一夜上面又多了一行字,一行掩盖好字好文好说法的大字,也预言了千古后的科举。
哪有写尽华章的诗人可以做上大官!
哪有考上状元的文人可以成为宰相!
而在水边,正在摆弄花灯的姬云樱忽然抬起头,笑着看着走在桥上的狗奴才,丢出一锭金子:“说的好,有赏。”
这姑娘的眼里总是最元气的光,忽然她想到什么,问道:“狗奴才,你要去哪。”
秦言的醉眼里迈出了曾经走过的一步步,那道路的尽头,那一盏灯火,那很咸很咸的醒酒汤,那就是家啊!
我想回家看一看!
云樱公主点了点头,没有继续说话,这是看着花灯,想在上面写几个祈福的名字,留到元宵之时,顺着河流向神明祈愿,可是想了一想,没有写。
不是没人可写,但终归是没人可写。
不是不想写,而是觉得没有必要。
想了想,觉得还是应该写一个名字,一个大大的名字。
——
在帝都有一地的血还没有擦干,有一地的碎玉无人敢捡,哪怕是最贫苦的乞丐,哪怕是无赖的泼皮,在这个地方,来了位穿着羊皮袄子的老头子,他就坐在这染血的土地上。
“真狠啊!摸一摸,一手的血啊!”
远处传来大笑,那锒铛入狱的大夏右相,踏上这染血的土地,有些嫌弃的看着老者的坐姿,点评道:“好歹也是读过书的,注意一点。”
羊皮袄子老者瞥了这一生多在入狱的乐观中年男子,手中攥起一块玉,这时就听后者说道:“这玉虽然碎了,好歹还能研磨成粉,做成一味药;或是请个能工巧匠,把这些大块的变成饰物。民脂民膏当还与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