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过是顺着别人的话、给这些日子的异样稍微做了个推测,可从来没有下过任何结论!”
庆瑰看着画爽那副急赤白脸的模样,晓得他这是惜命,是以也没有深究他态度上的问题、仅是皱着眉、不悦地瞪了画爽一眼。
画爽心里不屑,面上却是做出了十足的慌张:“将军恕罪,小人也是害怕一时急切、用词上可能就有——”
“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庆瑰又一次打断了画爽,“本将只要龙涎草。”
“但是”画爽“战战兢兢”地瞄了庆瑰一眼,而后“噗通”一声便跪了下去。
“龙涎草这东西虽然算不得稀世之物,但是小人曾经听说,在栎朝、那龙涎草也只有在规模很大的大药铺里、才会有上一两株。
既然都成为了商人,哪怕是大栎人,也肯定都是为了逐利;
即使栎朝的商队真的来了,小人也顺利见到了、给了银子,他们也犯不着为了小人这么一个外人、跑遍东关那边的药铺。
倘若想要保证拿到龙涎草,还是给靠自己
可是可是栎朝那边现在变动那么大到底发生了什么、会发生什么,谁能说得好?
这风险实在太大,将军恕罪小人、小人顶多托人去找找,但到底能不能拿来,小人实在不敢保——”
“不管会出什么事!不管你做不做的到!!”庆瑰吼着,几步冲到画爽面前,揪住他的衣服、猛地将画爽从地上拽了起来。
“害怕把命搭上?!可不可笑!!?”庆瑰逼迫画爽与自己对视着、一双眼睛瞪得猩红。
“你要是不去把龙涎草拿回来,你信不信!本将现在就能让你和你哥全部毙命!!
别说是让你们这些贱民死上一次,就是死上百次!死上千次!!就算死上万次!!又能如何!!?
给本将记好了!你!不过是一个无人在意!!并且死不足惜的蝼蚁!!!
如果不是还有送死这一个价值!!你以为自己凭什么会被生下来!!?
何止在这里!即便是整个天下!!又有谁会在意你这么一个蝼蚁的死活!!!?
认清现实吧蠢货!!别再陷在你那愚不可及地幻想之中了 !!!”
呼吸一下更比一下粗、一下更比一下重,画爽看着面前那张可憎至极的面孔,直想把他打个稀碎。
想到樊清、想到岳溪白、想到陆衡之、甚至于连宥昀、画爽都想到了
在心里大骂着庆瑰的言论实属歪理,画爽死死地掐着拳头,终究还是把已经冲至头顶的火气强压了下去。
——毕竟,他又不是真的不想回大栎。
“小人会带回龙涎草,但是,将军要向小人保证、此事大帅会知道。”画爽死死地盯着庆瑰的眼睛,眸中不再带有任何的胆怯之色。
“即使在将军看来,蝼蚁就是微不足道、死不足惜的,然而在小人看来,蝼蚁也有自己必须捍卫的底线和尊严。
无论如何,小人都不能成为一个叛徒;即使命丧黄泉,即使饮恨而终、死不瞑目,我也不能被人当做叛徒!”
庆瑰闻言、不屑地哼笑了一声,不过最终,他却是没说出什么拒绝的话来。
“大帅那边本将自会去说。”说着,庆瑰放开了一直揪着画爽衣襟的手。
“如果你顺利将龙涎草带回来了,本将之后自会罩着你孟家在庆族的生意。
若是你没有把龙涎草带回来,那么、孟家有几口人,本将就杀几口。
包括那些给孟家做过事的、和孟家关系好的,只要他们还在傀国境内,就一个都别想给本将活!”
心里暗讽着‘孟家的死完了也扯不到画家人头上’,画爽答得却是极为认真:
“将军放心,就是拼上自己这条命,小人也定将龙涎草带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