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昭，你可听过半妖？”
宁昭语气略带迟疑，“从字面意思看，应该就是半人半妖的意思吧？”
叶蓁点点头，“半妖是人与妖族的混血，他们被两族所摒弃。且因为血脉的缘故，不管是人族功法，还是妖族功法，他们都没办法修炼。”
顿了顿，叶蓁继续道:“每只半妖身上必定有妖族特征，外貌半人半妖，是人们口中的怪胎。
人族恐惧且厌恶他们，妖族则因半妖的血统不纯、能力太弱，而鄙夷排斥他们，可以说半妖几乎是没有活路的。”
吓人的被人打死，貌美的沦为奴隶禁脔。毕竟人性的恶是你想象不到的，有特殊癖好的人不是没有。
宁昭懂了，就是说半妖不止因为血脉原因没法修炼两族功法，弱鸡一个，还因为长得像怪胎被人恐惧厌恶。
比如好好的人长了个尾巴，或者爪子，再不然人头蛇身，满身毛发？想想的确挺吓人的。
且人们通常认为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大家排斥半妖也就情有可原了。
宁昭略有些好奇，“所以娘是半妖吗？是的话，身上的妖族特征又是什么？”
叶蓁点点头，转身缓缓拉下衣领。
想象中本该光滑细腻的肌肤并未出现，取而代之的是脊背上密密麻麻的青色蛇鳞，差不多占了三分之二的面积。
宁昭可以想象到，她娘大概还是幸运的，鳞片刚好长在了脊背被遮住。
若是长在脸上或手上呢？若是个蛇瞳蛇尾巴呢？那不得把人吓死？也难怪人人厌恶半妖了。
“娘当初险些被人欺辱，幸而被你爹所救。娘的名字也是你爹取的，桃之夭夭，其叶蓁蓁，这是他对我最美好的祝愿。”
毕竟一个半妖，是不配有名字的。
“你爹真的是个很温柔很好的人，所以虽然明知不该，可我们还是相爱了，且成婚后有了你。”
在叶蓁提到宁峡时，一双美目满是温柔幸福的光。
叶蓁总觉得宁昭不能修炼是她和宁峡的错，她自己就是一个错误，却还是制造出了另一个错误，尽管她并不后悔。
“你生下后身上没有半点妖族特征，我和你爹都很庆幸，以为是随了你爹。毕竟我身上的妖族血脉到你这里就只有四分之一而已。”
说到这，叶蓁停住了。
“那我算是半妖吗？”宁昭比较关心这点。
“原以为不是，直到你五岁那年测出极品灵根后。”
“当时你爹很高兴，便多喝了几杯。我扶他回去休息，回来便发现你偷喝了桌上的酒……”
幼童酒量浅，一杯便醉了。半人半蛇，人的身子，蛇的尾巴，将伺候她的小丫鬟都吓晕了过去。
“娘杀了那个丫鬟后就一直在你身边守着，守了一天一夜，直到你醒酒后才恢复人身，那晚的事情你自然也不知道。”
那也是叶蓁第一次杀人，她不允许有任何威胁到她女儿生命的存在。
宁昭内心直呼好家伙！
她原以为自己不是好人，没想到她如今压根都不算人？
她娘看着温柔，没想到为了自己，提起亲手杀掉的那小丫鬟，也是眼都不眨。
所以说，宁昭的疯批性格也不是完全没来由的。
“所以昭昭，你不能去宗门。一旦你的身份被发现，迎来的即便不是整个东天域的追杀，也会被所有人鄙夷、欺负，甚至……到时你该如何是好？”
叶蓁没再说下去，怜爱的抚了抚女儿的头发，一双美目满是心疼和忐忑:“昭昭，你怪爹娘吗？”
怪不怪爹娘明知不该相爱还生了你？
怪不怪爹娘没用，根本护不住你？
怪不怪爹娘明知你无法修炼却不告诉你，还看着你日复一日的努力，瞒了你这么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