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有一张五屉桌,和一把靠背椅。
金彪跟陈亚军帮忙搬东西,许桃在一旁叽叽喳喳,说自己以后也要搬来铺子住。
许大爷没意见,这里以后人多,热闹,安全,比自家条件还好。
爷孙俩送完东西后,告辞离开,房间里只剩李建昆,王山河,金彪和陈亚军四人。
打算开个小会。
李建昆掏出大前门,一人散一根,自个划过火柴点上,吐出一口白雾,道:
“该办的事都差不多,现在要做的就是把生意支棱起来,铺子有了,还得有货,所以我准备去趟南方。
“山河已经知道,也要跟着涨涨见识,你俩谁去?”
只能带一个,也必须带一个,熟悉货源渠道。否则将来但凡进个货,都要他亲自出马,也太不拿老板当人了。
老窝还得留个人,一方面把自家两间铺子饬饬,另一方面监管坐镇。
陈亚军一百个想去,但不敢开口。
他毕竟有前科。
货源渠道,重中之重!
金彪却是个仗义的家伙,他也想到这一点,寻思越是如此,越应该给亚军一个证明自己的机会。
他很确定,这兄弟是真改了。
命都能不要,还至于见财起意吗?
“我留家吧。”
金彪笑呵呵道:“我本地人,方方面面都好搞一些。”
陈亚军看向他,心存感激。
李建昆点点头,道:“那就这样。”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几人又合计一番,准备今儿就把火车票买了,三日后动身。
――
正当李建昆决定南下寻找货源时。
老家那边,一辆解放大挂,早他一步,已经驶出望海,与他背道而驰。
北上,河南。
“轰轰轰!”
柴油发动机轰鸣不止,车头厢里,属实谈不上安静,静音工程约等于零。
说话全靠吼。
“老哥,大概要几天到啊!”
车厢里仅有两张座椅,司机专属一张,换挡杆往右是一张长排椅,齐伟峰夹在中间。
更舒服的靠窗位置,让给他二爷。
贵飞懒汉叼着大红鹰,欣赏着窗外风景,怀里抱着小儿子扔在家里的一只印有“bj”字样的手提包。
一脸腻歪。
怀抱五千大洋,这年头甭管哪个想发财的人,都得这副德性。
“这不好说呀,看天气,还得看路,现在这路啊,隔几天就一个样。”
司机师傅四十来岁,皮肤黝黑,额头和眼角皱纹明显,一看就知道风里来雨里去的人。
回完这话后,忽想起什么,张姓的司机师傅,收敛笑容,瞟一眼右侧俩人,补充道:
“先跟二位说一声哈,我把着方向盘,路上的事,我说了算。”
齐伟峰笑着接话,“那是那是,老哥你是行道人啊,我们说真话,一辈子还没出过这么远的门咧。”
贵飞懒汉瞥了他一眼,心道你说你,可别带上我。
“那就这么说好,甭管遇上什么事,我做,你们看,别咋呼。”
齐伟峰挠挠头,这话怎么听着不对劲呢,忙打听道:“老哥,能遇上啥事啊?”
他过去是纯海里捞营生的人,一年三百天待海里,陆上的事,是真不懂。
张师傅摇摇头,道:“不说了,晦气!希望咱们点好吧,不会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