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鹤田迟疑了一下问,“属于最顶层的人吗?”
李建昆吸了口香烟,吐出一口绵长的白雾:“还不算。”
鹤田沉默了几秒,心中有了抹警示和敬畏:“我明白了。”
……
……
深夜。
其他人都各自回房休息了,客厅里只剩下李建昆和吴英雄。
吴英雄推了推鼻梁上黑框眼镜:“目前就是这个状况,即使我们把西武不动产的市面流通股全部拿下,还不到百分之三十,连发起收购的资格都没有,更别提控股。
“而且如果我们真这么做,股价势必有不小的波动,除非对方是瞎子,否则不可能不有所察觉。
“你看,现在是继续用大量户头分散买入,尽量伪装成正常的市场交易,还是直接摊牌,打速度战?
“后者能如你所愿,我们应该能出其不意之下,在最短的时间内,拿下西武不动产大部分的市面流通股。
“不过话题又回到之前了:就算都拿下来,也不够啊。”
吴英雄无奈摊摊手。
他很想助力昆哥打赢这一战,尽管这事儿并不怎么合规,但如果是这个国家……他放肆一回。
现在的问题是,对方扔到市面上的饼子,只有那么多。
全吞下,也不够成长到能和对方掰手腕的程度。
他空有一身本领,也只能望股兴叹。
小英雄提出的这个问题,李建昆又岂能不知?事实上,这几天他一直没闲着,他从玻璃茶几下面的层板上,抓起一只白色档案袋:
“你看看这个。”
吴英雄不明所以接过去,从档案袋里取出几张薄薄的a4纸。
只是大概扫一眼上面的内容后,他立刻明白了昆哥的心思,惊讶道:“这不可能吧?”
李建昆微微一笑:“除了起死回生,这世上没有什么不可能的事,事在人为。”
吴英雄睁大眼睛说:“可他俩是亲兄弟!堤清还是大哥,他能出卖自己的弟弟,让父亲留下的家产易主,帮你?”
几张a4纸上,只记录了一个内容,或者说一个人——
堤清。
堤家老大,堤康次郎的长子,堤义明的大哥。
此人占有西武不动产百分之二十五的股份。
仅次于堤义明。
实打实的西武不动产第二大股东。
不过从不管事。
李建昆点燃一根七星烟,巴拉一口说:“这个堤清,你不了解,是个……不能以常理度之的人,关于堤家,你可能也不太了解,我做了些功课,跟你讲讲吧……”
堤家,发迹于堤康次郎。
此人出身于滋贺县的一个农民家庭,青年时柔道六段,早稻田大学毕业。
以性格坚韧、赚钱不择手段闻名日苯。
他靠倒卖土地起家,暴富是借了二战的东风,彼时,他能以极便宜的价格,从没落贵族和其他因战争而贫困的人们手中,购买到一些重要地区的大片土地。
随后,他开始建铁路、旅馆、百货公司和高尔夫球场,他所经营的各种企业,由西武有限公司统一管理。
年过半百后,他商而优则政——这是资本社会的基操,曾多次出任众议院议员,两次任议长。
在一九六四年去世时,堤康次郎已经是日苯最富有的几个人之一。
和大多数暴富者一样,有钱有势后,堤康次郎的私生活极其混乱,先后娶过三个老婆,没名没分的情妇更多,小道消息说,他有一百多个私生子,不过堤家后人拒绝承认任何一个。
免得争家产不是?
除此之外,堤康次郎更是突破天际的大男子主义。
比如,他出入家门时,府邸里的所有人都必须跪送或迎接……
妻子们给堤康次郎生了三个儿子:
堤清。
堤清二。
堤义明。
其中堤义明为小妾所生。
要知道,在日苯,子承父业的传统和中国极其相似,甚至更承袭古制。原本继承堤康次郎家业的人,无可争议的非堤清莫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