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偌大的门诊大厅内，只有寥寥几位病人，就连医生和护士都没看见多少。
十个挂号处，现在竟只有一个正在开放，其余全部处于关闭状态。
好奇之下，陈丰年走到一位正在候诊椅上休息的大爷面前，礼貌地询问道：“大爷，这医院为什么人这么少？”
大爷原本还在悠哉悠哉地喝水，听见陈丰年询问，便抬起眼皮，笑着道：“小伙子，你不是这附近居民对吧？”
“呃，没错，我刚来泰川不久。”陈丰年愣了一下，旋即又问道，“可这跟我刚才的问题有什么关系吗？”
“嘿，那关系可大了。”老大爷神秘地笑了笑，“你不是泰川人，不知道泰川的医院有多黑啊！”
陈丰年闻言，不禁恍然大悟：“明白了，是因为这医院太黑，所以泰川人们都不想来对吧？”
果然，澄心医院人这么少，就是因为它太黑所导致，看来传言确实无误。
陈丰年决定，回去就开始写份稿子，必须揭露泰川的医疗界乱象。
然而大爷听闻陈丰年这么一说，当场愣在原地。
“不是，小伙子你怎么能颠倒黑白呢？我刚才说过这家医院黑了吗？”大爷立马不愿意了。
“啊？”这下换成陈丰年懵了，“您的意思是，澄心医院不是黑心医院？”
“当然！”老大爷一脸严肃，“澄心医院可是良心医院！”
“大爷，你该不会是这家医院的员工吧？”
陈丰年闻言，不禁怀疑起大爷的身份。
他昨天可是做过一天调查，澄心医院在泰川市绝对是臭名昭着。
但凡是他问到的市民，一提起澄心医院就连连摇头，跟见了瘟神似的。
“嘿，你这小伙子，怎么我跟你说实话，你还不信呢？”
大爷气笑了，当即从旁边手提袋里拿出一张工牌：“你看看，我就在这附近的钢铁厂上班，这东西还能有假？”
陈丰年瞅了两眼，老大爷确实没说谎，那钢铁厂可是国企，一般人没胆子伪造它的工牌。
他作为资深记者，十分清楚该怎么和大爷们打交道，当即反问一句：“大爷，你这话不对，我一来泰川可就听说了，澄心医院就是一家黑心医院，你不要再给他洗白了。”
“你这小伙子，我说真话你咋还不信呢？那么犟啊！”
老大爷被勾起好胜心，再次解释起来：“澄心医院以前确实黑，这个没得说！但就在前阵子，澄心医院突然转性子了，收费瞬间低了好几倍。”
说着说着，老大爷还从手提袋中拿出一堆堆的单据。
“诺，你自己看，我有胃病，是黄医生的老患者了，自打他从三院转到了澄心，我就在这看了好几年的病，各种单据我这都有。”
陈丰年接过单据，一张一张仔细看起来，越看眉头皱的越深。
老大爷的胃病已经有些年头了，几乎每隔两个月就要来医院看一次，一次就得花上两三千。
而转折点，则是在半个月前的一天。
那天的单据上，显示的药品和收费项目不变，但费用却足足少了大半。
从原本的两千到三千，变成了六百。
“大爷，这澄心医院不会卖给你的是假药吧？”陈丰年暗自猜想道。
“怎么可能！”
大爷一听，当即又从手提袋里拿出一盒盒药，拍在椅子上：“国字牌的，这还能有假？”
陈丰年扫了两眼，发现这药确实保真，并无作假迹象。
他心中越发狐疑，如果澄心医院没有卖假药，那它为何突然间降低收费标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