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帝满腹狐疑。
“呵呵，石帝大人，你把我徐凡的格局看得小了些。我对权势之类的，没有任何兴趣。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让万界生灵渡过轮回大劫。只要成功渡劫，拯救了黎民苍生，我徐凡愿意退居幕后，将所有权力交出。我志在做研究，对权势并不贪恋。”
徐凡笑着开口，石帝竟从他的眼神中，看出了几分真挚。
四大神侍之中，一位老妪张口欲言，却被中年儒生摇摇头阻止了。
“喔？你既不贪恋权势，为何又一定要坐这联军统帅之位？你神之堂的本职就是研究百道，在幕后为联军提供帮助，不也能实现你的心愿？”
石帝显然并不完全相信徐凡的话，而是极为尖锐地提出了这个核心问题。
当初神之堂的人找上自己，可是表达了极为强烈的意愿，一定要助徐凡坐上联军统帅的位置，获得号令万族联军的权力。
如今，徐凡当着自己的面说不贪恋权势？
“呵呵，我做的研究，不为世人所理解，若不能取得最高的权力，压下一切反对的声音，反而处处受人掣肘，我又怎么安心做研究呢？”
“所以你说的研究，就是那些？”
石帝脸色一沉，指向了山脉底下，那数万被囚禁的万族生灵。
“不止……”
徐凡摇了摇头。
“目前神之堂的研究有两个最主要的方向，一个就是探索暗兽力量的秘密；另一个，就是天神战甲。”
“无论哪个方向取得突破性的进展，那么暗势力的威胁，将不再是威胁，渡过最后一次轮回大劫，也不过是易如反掌之事。”
“所以，你就将万界生灵视为研究材料，在你需要之时予取予求，丝毫不顾及它们的感受，丝毫不管它们愿不愿意？”
石帝冷笑了一声。
“石帝，你太让我失望了。身为巅峰仙帝，竟然为弱小者考虑。这世间的规则本就是强者制定的，弱者，有一片足够它们生存繁衍之地，便是这世间对它们最大的恩赐了。更何况，我们这些强者，如今还愿出手拯救它们，它们应该感恩才是，怎敢起不愿的念头？”
“难道救它们，不需要付出代价吗？而今不过是需要极少部份的生灵牺牲一下而已，若这都不愿意，那万界生灵，也没有拯救的必要……”
徐凡的神色一如既往地淡漠，让石帝感受到了一种深深的寒意。他抬眼看向四大神侍，发现他们的表情与徐凡一模一样，丝毫不觉得将万界生灵当作研究材料，需要有什么心理负担。
原来，神之堂的人，就是这样的理念？
石帝突然懂了，为什么神之堂的人会被称为疯子！
一群没有道德，没有底线的人，岂不就是疯魔么？
一群疯魔，手掌杀器，漠视万族。万界，真的需要依靠这样的人来拯救吗？
但好像除了神之堂，他们也没有别的选择了。八大势力之主，正是因为看清了问题的根源，所以才将统帅之位拱手相让。因为让他们任何一家来，都没有这个能力。
或许，他们当初觉得与暗兽相比，神之堂毕竟是万界生灵，再疯也疯不到哪里去？
却不曾想，石帝如今亲眼见证了他们为了所谓的研究，是完全可以摒弃做人的底线的。底线的口子一旦撕开，只会越撕越大。
徐凡确实不贪恋权势，因为在他的眼中，万界生灵不过是研究材料而已。
人会因自己凌驾于他人之上而获得掌握权势的快感，但人是不会因为自己比动物高等，就感到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