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似乎是从医院赶过来的，一头利落的短发有些凌乱，喘着气，胸口剧烈起伏。
他黑眸直勾勾的盯着她，眸色深且沉，夹着明显的急切跟担忧。
叶晗抿了抿嘴唇，心里划过一丝异样。
不过很快被她掩饰掉了。
她淡淡开口，语气很冷，像是裹了一层冰冷的寒霜，“你来这里做什么？”
秦穆驰被她的语气冷到了，浓密的轮眉浮现一抹焦躁，“我听你同事说，你今天请假了，为什么请假？”
叶晗开口，“我这几天有点累，想休息一下。”
“只是这样？”
“不然呢？”
叶晗的表情，冷漠到可怕。
秦穆驰薄唇抿了一下，心口闷闷的，一时无言。
她现在整个人就跟块千年寒冰似的，怎么捂都捂不热。
他心里懊恼着，一定是因为上一次不欢而散的原因。
“叶晗，上一次，是我……”
他想道歉，但是叶晗突然递了一份纸过来。
她冷冷开口，“这是离婚协议书，名字我已经签了，只要你签了名字，这份协议就生效了。”
“签吧！”
秦穆驰目光落在那份已经签好名字的离婚协议书，手指关节用力攥紧。
他脸色白了几分，深邃的黑眸，微微泛起一丝猩红，“离婚协议，是你准备的？”
叶晗抬眸，跟男人微红的眼眸对视上，不知道是她眼里被蒙上了一层雾气，还是他的。
她看不透他眼里的情绪，“谁准备的，都无所谓了，签吧。”
“别为难我了，求你了，秦穆驰……”
她声音低低的，带着一丝软弱卑微的恳求。
秦穆驰心口钝痛，一股深深地无力感，席卷他全部。
他扯唇笑了笑，笑容苍白又脆弱，“好，我签……”
她都这么卑微的恳求他了，他除了放过她，还能怎么样？
叶晗立即垂下眼眸，眼里有滚烫的热泪垂落，手指在颤抖着。
秦穆驰缓缓接过叶晗递上来的离婚协议，指尖触及到她的手指关节，很冰，很冷，像是没有血液流动似的。
他这颗心还为她疼着，喉头酸涩，嗓音像是被砂纸磨砺过的，沙哑无力，“笔……”
叶晗稍微让开一点位置，“进来吧，里面有笔。”
秦穆驰高大的身影走进去，许是站得久了，他步伐竟然有些不稳，走几步竟然还忍不住踉跄，差点就要摔了。
叶晗下意识扶住他手臂。
那一刻，两人四目相对。
深爱彼此的男女，深深地对视着，眼里感情浓烈而复杂，眼眶都有不同程度的湿润。
秦穆驰似乎没办法忍不住了，一手扣住叶晗脑袋，把她摁进他怀里，用力地抱住。
仿佛要把她，揉进他身体里。
他眼里有滚烫的热泪流动，他不想让她看到他现在的狼狈。
“叶晗，我如果真的放过你，你会开心吗？”
叶晗的脸埋在男人的胸口上，压抑不住情绪，泪水肆意流淌，把男人的外套都浸湿了一大圈。
她死死咬住唇瓣，才没有让自己哭出声来。
秦穆驰等不到她的回答，苦涩的笑一声，掌心轻轻地覆盖到她脑袋上，“对不起，怪我，怪我阻挠你，追求你的幸福了……”
“你放心，我很快会放你自由……”
叶晗再也忍不住，崩溃的哭出了声。
“秦穆驰，你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