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儿,你,”陈默自知理亏,也确实如她所说,自己亏欠她太多了,他拿起地上的雨伞,为她重新撑上,“你别这样,会感冒的。”
“你别管我,我很好!”,朱珠将陈默刚刚说的话,原封不动的还给了他。
“我,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和你说,可是,我真的不想再让你为我患得患失,伤心难过了。”
“是吗?”朱珠走上前一步,眼睛盯着陈默,“那我问你,我是你什么人?”
“同学”
“不对!”,朱珠踢了陈默一脚。
“妹妹”
“对,但也不对”,随即又是一脚。
陈默痛苦的闭上了眼,说出了心中早已浮现的答案,“我是你爱而不得的初恋,可我却无法靠近你、拥抱你、占有你,我只能在边缘接近你、喜欢你。”
“是啊,你都知道,你一直都知道!这一点都不公平!”朱珠又走近一步,几乎已经贴着他的胸膛。
“所以,难道我没有资格过问你吗?难道我应该看着你失魂落魄的样子而不管不顾吗?难道我就不能最后再拥抱你吗?”
说着,朱珠伸手搂住了陈默的腰肢,将头贴在了他的胸膛,丝毫没有在意那早就被淋湿透了的衣物。
“珠儿,你这又是何苦!”
“默哥哥,可以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了吗?我不相信是因为你落榜了。”
“这,说来话长,我先带你躲躲雨吧,别真的着凉感冒了。”
…
“现在这个样子,你满意了?”
陈默静静地望着镜子里的自己,无奈的摇了摇头,“我错了。”
“你当然错了,这就是报应!”,镜子里的陈默咆哮了一句,面容开始变得狰狞。
“是啊,是报应,是我辜负了她。”
“你常常标榜自己是专一深情的人,也常常把仁义道德挂在嘴边,可实际上,你从来都只是口是心非。你明明知道不应该和珠妹保持着若即若离的关系,更清楚这就是出轨和对爱情的不忠,但你一次又一次的突破了界限,一次又一次的做着过分的事情。我想问问你,你对她做的那些事,和毁了她的清白有什么区别。”
陈默的嘴唇蠕动了两下,想争辩两句,可还是默默地垂下了头。
“你以为我是你的黑暗人格,你以为你才是真正的你。呵呵,这真是可笑,你做的那些事,让人觉得下流、恶心!可耻!像是一个黑暗人格会做的事情!我说的对吗?陈默!”
“是与非、对与错,现在再争论还有意义吗?我确实知道错了,所以我整个暑假都没和她见过面,唯一的一次也是在接婷姐姐的时候。我怎么会不想和她一刀两断?我怎么会不知道自己做的事情过分?我怎么会不清楚自己只爱她一个?可是,我好像真的失去她了,她居然想独自抗下一切。”
“哦?所以这就是你刚刚抱住朱珠的理由?你心里不还是割舍不下她吗?”
“难道换了你,你不应该给她安慰吗!?”陈默有些恼火了。
“你分明是没有放下她!听到她在天津读大学,你心里有没有闪过一丝激动,我会不清楚吗?!”
陈默俯下身,将清水捧在自己脸上,又目光炯炯的看向镜子,“你说的,我都清楚;我要做的,你也清楚。四年!给我四年的时间!我一定回来将她寻回,一定不再让她离开我!”
“不管你怎么看我,不管别人怎么看我,我对她许下的誓言,一定说到做到!错误,我已经犯了;苦果,我已经尝了,而我唯一能做的,便是把她牢牢放在心上,四年如一日的继续努力,让自己踩着七彩祥云回到她的面前。”
“哼”,镜子里的陈默冷哼一声,“我是我,你是你,你会怎么做,那是你的事情,我管不着。可有一点请你记住!你是有女朋友的人,你是有家室的人,四年在外,你且行且珍惜!”
“谢谢你的提醒,我会牢牢记住的,我知道自己是有女朋友的,大学里我也不会再动心。”陈默微微一笑,关上了卫生间的灯光。
…
“女士们、先生们:
欢迎您乘坐中国南方航空公司航班,…”
陈默静静地坐在飞机窗边的位置,双眼凝视着窗外的景色。他的心情复杂而深沉,仿佛心中承载了无尽的思绪和情感。随着飞机逐渐上升,机场变得越来越小,最终消失在地平线上。那片熟悉的土地渐渐远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广阔的天空和无尽的云海。陈默看着这一切,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孤独感,自己终究是与她分别了,不知何时才能相见。
一滴眼泪,缓缓地从他眼眸中滚落下来。这滴泪水仿佛承载了无尽的悲伤和痛苦,又似乎蕴含着深深的情感与无奈。它顺着他的脸颊滑落,留下一道清晰的泪痕,直至滴落在地。
“丹丹,你在看什么?”,小姨再次追着韩一丹跑出家门,却发现她只是抬头看着阴沉的天空。
“啪嗒”
一丝清凉滴在了韩一丹的脸上,她下意识地拿手摸了摸,又尝了尝。随后,一脸愁容的自言自语道,“呆子,你还会回来吗?”
真正的离别,没有长亭古道,也没有劝君更尽一杯酒,就像是微风拂过湖面,悄然无声,不曾吹起一丝涟漪。只是在一个寻常的下午,有些人就从自己的生活里消失了,甚至来不及说一声再见,也可能再也不见,让人无可奈何。
故事的开头,总是这样,适逢其会,猝不及防。
而故事的结局,也好像总是那样,花开两朵,天各一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