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赵之龙哪还有心思喝茶呀,他此时仿佛是吃了二十五只小老鼠,百爪挠心。
他刚一看到魏国公徐弘基拄着拐杖走过来了,就迫不及待的迎了过去,将徐弘基搀扶到了上位。
徐弘基用手一指旁边的椅子,示意赵之龙落座,“忻城伯,你这么一大早的就来了,可是有什么事情啊?”
赵之龙叹了一口气,“唉,一言难尽呀,都是为了我那不成器的儿子。”
“您老也不是外人,我就实话实说了。”
接着,赵之龙就把他儿子赵鹏举是怎么欺男霸女,最后被人家家属找上门来报复的。
徐弘基听罢,不以为然,因为欺男霸女这种事,在勋贵子弟中太常见了,就跟平常吃饭喝水一样,算不得什么。
“年轻人嘛,血气方刚的,有一些个风流韵事算不得什么,忻城伯,你也不必太过于担心了。”
那赵鹏举可是赵之龙的亲儿子,他能不担心吗,“魏国公。若是在平常,这的确算不得什么,我也不会劳烦您老的大驾。”
“可现在,这事直接捅到了应天府尹吴阿衡那里了,我不能不担心呀。”
徐弘基眉头微皱,“忻城伯,你不是说这是昨天晚上发生的事吗,怎么这么快就捅到应天府尹吴阿衡那里了?”
“说来也是惭愧,我那个不成器的儿子在外面抛头露面惯了,应天府巡街的衙役捕快没一个不认识他的,昨天夜里出了事,又碰巧是应天府尹吴阿衡值夜,巡街的捕快就把这事直接汇报给吴阿衡了。”
魏国公用手握了握拐杖,“那这事,怕是有点棘手了。”
应天府尹吴阿衡,朝廷正三品的大员,若仅仅是如此,倒也罢了,关键是吴阿衡还有另一层身份。
吴阿衡的内侄女,名为田秀英,也就是皇宫里的田贵妃,这个吴阿衡也就是田贵妃的姑父,论起辈分来,也算是皇帝朱由检的姑父。
吴阿衡既是朝廷高官,又是皇亲国戚,他要是真揪住不放,这事怕是还真没那么容易善了。
徐弘基看向赵之龙,“忻城伯,那苦主的家人可都控制住了?”
“都控制住了,接到消息后,我立即就派人去了,现在人被我府上的护卫看押着。”
徐弘基点点头,“那就好,那就好。”
“没有苦主,这案子就还有缓和的余地。”
“不过这事,瞒是瞒不住的,苦主周边有那么多的邻居,还有令郎身旁还有那么多朋友护卫,这么多人,不可能都让他们闭上嘴。”
“事到如今,为了这个案子不扩大,也可以保住令郎,就唯有这个办法了。”
赵之龙附耳过去一听,眼睛顿时放大,“魏国公,这,这,不至于这样吧?”
“令郎玷污民女,又逼死了人,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审案的时候,你身为涉案人员的家属可以要求旁听,若是事不可为了,再用这个办法,又没让你一上来就用,”
赵之龙叹了口气,下定了决心,“也罢,谁让这个小兔崽子自己作孽呢,这也是他自作自受。”
“不过,魏国公,我还是怕有人拿这件事做文章,趁机对我们这些勋贵发难呀。”
魏国公徐弘基默了一下,“事情是昨天晚上发生的,传的没那么快。不过夜长梦多,还是要尽快结案。”
“那新任的南京守备勋贵平北伯孙应元,他可是新晋勋贵,和咱们不是一路人,他会不会趁机生事?”赵之龙又问道。
魏国公徐弘基摇了摇头,“不会,他孙应元若是多事的人,陛下又怎么会视他为心腹爱将。”
“只是,南京不光有守备勋贵,还有镇守太监,还有锦衣卫,还有两江总督,事情早晚会传到北京。”
“忻城伯,此事,拖不得。”
“明白。”
忻城伯赵之龙出了魏国公府,又带着厚礼,上下打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