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解救的人质中,有一人名叫李秀清,也就是西宁侯宋裕德亲自搀扶的那位老者。
李秀清在吕宋的汉人中很有威望,也很有钱。在经过西班牙几次屠杀后,李秀清也明白了,西洋人根本就靠不住,关键时刻还得靠自己人。
所以,他联合当地汉人,准备了大量物资,前去军营劳军。
他们也是怕明军离开,以后还得再遭受这样的灾难。
西宁侯宋裕德听到当地汉人劳军后,那自然是来者不拒,照单全收。
不过,出于谨慎,他下令,劳军的东西,先抓几个土着验验,看看有没有毒,别再出什么问题了。
李秀清这时候也打听清楚宋裕德等人的身份了,他走到宋裕德面前,躬身施礼,“西宁侯,小老儿率本地乡亲,特来感谢宋裕德将我等解救于魔爪。”
“太客气了,乡亲们太客气了。我们是奉了大明皇帝陛下的命令,特意来援救你们的,乡亲们这样做,实在是太客气了。”
“西宁侯您救了我们的性命,我们送点礼物表达一下心意,这也是应该的,西宁侯您要是不收,可就是嫌弃我们的东西不好了。”
人家都这么说了,宋裕德能不收吗,“好好好,老人家,既然您都这么说了,那我就却之不恭了。”
“西宁侯,我们还特意摆了些酒席,聊表谢意,还请西宁侯与诸位将军务必赏光。”
宋裕德一听,这倒是拉近关系的机会,以后朝廷统治吕宋,怕是也离不开这些当地的汉人。
“盛情难却,盛情难却,那我们可就叨扰了。”
“西宁侯您这是哪里的话,您与诸位将军能来,那是我们几辈子都修不来的福分。”
宋裕德安排新安伯毛文龙与周遇吉留守军营,以防不测,他与金日观带着部分军官以及护卫士兵前去赴宴。
酒席宴会上,李秀清将宋裕德让到了主位上,金日观紧挨着宋裕德,他与之前去福建报信求援的季观之陪坐。
李秀清举起酒杯,“西宁侯,小老儿我敬您与金将军一杯。”
“好好好。”宋裕德与金日观连忙回应。
“西宁侯,听说您要率军收复吕宋,我们这些海外遗民,无不欢欣鼓舞啊。多少年了,我们终于又能见到大明的旗帜了。”
宋裕德不为所动,“是我们来晚了呀。”
“不过,以后也无需担心了,以后吕宋遍地都会飘扬起我大明的旗帜。”
李秀清敏锐的抓住了关键信息,“西宁侯,您的意思是说,我们大明的军队,这次收复吕宋后,就不走了?要驻守在吕宋?”
宋裕德点点头,“这是自然。”
“吕宋,本来就是我大明故土,只是近些年来,我大明忙于平定流寇与建奴,精力有限,无暇顾及,这才让西班牙人趁虚而入,占领了吕宋。”
“好在我大明皇帝陛下英明睿智,得知此消息后,龙颜大怒,当即派本侯率大军前来,驱逐洋夷,收复吕宋,救民于倒悬。”
“哎呀,”李秀清与季观之两个人面朝北方,拜了拜三拜,“陛下英明啊。”
说着,竟然还流出了激动的泪水。
宋裕德眉头微皱,假,假,假,太假了,假的不能再假了。
你又没去过大明,你又没见过我大明的皇帝,都这么多年了,要不是这一回你们遭受西班牙人的屠杀,你们能想起来我大明,装什么呀。
不过宋裕德转念一想,话也不能说绝了,还是有海外遗民心向大明的。
他搀扶起李秀清,“老人家,快快请起,快快请起。”
一旁的金日观一看,你搀扶起李秀清了,那我也不能干看着呀,他便搀扶起了同样跪在地上的季观之。
李秀清擦了擦眼泪,“是小老儿孟浪了,让西宁侯与金将军见笑了。”
宋裕德摆了摆手,“话不能这么说,老人家您这是动了性情了。”
“游子离家,尚且思乡心切,更何况是您远离故土百年之久,感情真挚,动人肺腑啊。”
季观之看向金日观,“多谢将军。”
“啊?”金日观才反应过来,“不客气,不客气。”
金日观刚刚盯着桌子上的菜呢,压根就没在意季观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