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余抬头，压低声音：“你怎么来了？”
席靳白眉梢微动，“当然是来看伯母。”
桑余一手把着门，转头往病床上看了一眼，“我妈睡着了。”
席靳白轻声道：“那你出来，我们说说话。”
迟疑了下，桑余走出去，关上房门。
vip楼层病人少，走廊也安静很多。
席靳白拉过她的手坐在旁边的连排椅上，“吃晚饭了吗？”
手没松，宽大的掌心包裹住她柔若无骨的玉手。
桑余挣脱不开，索性放弃，“都七点了，你没吃吗？”
席靳白捏她的手指把玩，“没人陪我吃。”
桑余才不接茬。
怎么会没人陪他吃，只要他想，大把的人排队和他吃饭。
深邃的目光落她面上，脸明显又小了。
“是不是没好好吃饭？”
她确实没好好吃饭，哪吃得下。
席靳白怎么会不知道她在担心什么，“伯母还等你照顾，别先把自己的身体弄垮了。”
“嗯。”她知道。
长臂伸过来，揽住她的背压向怀里。
鼻翼瞬间灌入一股烟草味，都盖住了他身上的松木香。
桑余推开他。
引得席靳白不悦，“抱一下都不让？”
桑余那双漂亮的月弯眉蹙起，“有烟味。”
以前没这么重，不知道抽了多少。
席靳白收回手，嘴角扯出弧度，妥协：“下次不抽了。”
她嗅觉倒是灵敏得很。
有东西忘了拿上来，席靳白拨了通电话，让司机送。
“什么东西？”桑余问。
“枕头。”他说：“你那枕头睡得能舒服？”
“医院的枕头都这样，睡习惯就好。”
刚开始睡陪护床的时候桑余的确睡得浑身不舒服，尤其是头，怎么躺都不对。
不多时，司机拎着一个大大的手提袋上来，朝桑余颔首打招呼，手里的东西递过去，“桑小姐，这是给您的。”
桑余不得不接过，细看一眼才发现logo，连忙还回去，“我不要。”
司机哪敢接，找了个借口开溜。
“买都买了，你不要我扔了。”席靳白抬手捏她脸，“上次你把摆件寄回来的账还没跟你算，第一次有人把我送的东西退回来，你让我很没有面子，知道吗？”
“……”
桑余不吭声，最后只能收下。
想起第一次跟他回滨江花苑的公寓住，睡了一晚他的床，觉得好舒服。
柔软支撑的枕头，触化感极强，具备脂肪般柔酥的肉感，贴合头颈。
她在网上一搜，跳出一个不认识的品牌，dolomia，价值六位数，堪比奢侈品里的爱马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