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挣扎在水平线上的生活很不好过，虽说饿不死，但由困惑，深深的无力感和绝望组成的负面永远看不到尽头，各种不幸的形容词组合在一起，压垮每一个到达极限的人。
“在地铁站，你看到了吧？”
“我想……”她没有继续说，眼泪流淌在肩膀上，打湿他的衣裳。
“是的，我想任何一个人都会出手。”
“不，地铁上很多人，只有你选择了出手。”
“……在我跳下去之前。”伊绪颤抖地道。
“好吧，我一开始和所有人一样，察觉到异样，但我很庆幸站了起来。”徐华惘然若失，又惭愧地说。
“不用谦虚，我在你身上看到了许多希望，所以我们依靠在一起。”伊绪挽起他的手臂，紧紧抱着，无比万幸地反劝道。
“徐华，谢谢你今天来陪我，听我吐出一大堆负面清单。”
“我感觉好多了。”伊绪抬起头，用充满泪水的眼睛凄美地感谢。
“我更喜欢你不掉眼泪的样子，不过这是你的一部分，我想我会接纳你的全部。”徐华用手指擦擦她眼角的泪水。
“我会努力控制的。”
“不，该哭就哭，放声地哭，大胆地哭，那些不允许哭泣的人，通常也很难笑起来。”
伊绪露出难看的笑容，泪水模糊了她的眼睫毛，在脸上留下泪痕，绿色的头发乱糟糟的。
只是在凌乱的外观下，有一颗真诚的笑容，“嘻嘻，我一早就发现了，你其实不会安慰人。”
“人们一般会说哭泣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别听他们的，人们说的并不觉得是真理。”
“好吧，你才是对的，让我们聊聊学校的事，继续对话只会让我哭泣。”女孩紧了紧徐华的胳膊。
“她们分配了新宿舍，你也在里面。”
“嗯？这是否意味着能省下两年租金？”
“当然，如果你不嫌弃我们能一起住，只是不要宣扬，人们会逮捕我。”
“晚了，我们已经在一起。”伊绪吐了吐舌头。
“哦天啊，这辈子我要在监牢中度过，不过那地方可能困不着我。”
“你总有办法的？不是吗？”伊绪打趣道，男人总有各种奇怪的能力。
“是的，自耕其力。”
“回到宿舍上面，你知道你跟谁在一起了吗？”
“绫音。”，“她给我打了电话。”
“真好，我也想跟富婆在一起。”徐华羡慕地道。
“嗯～我可以跟你换，你跟谁在一起。”
“不幸的是，是一个人。”
“单间宿舍吗？这比我想象的要好！我不介意换一个！”伊绪兴奋道，除了徐华以外，她真的只想一个人。
“真的？不过很可惜，学校不会同意的我跟女生夜夜笙歌，只是这样就好。”
徐华认为住同一栋风险已经够大了，学校不会同意真正地住在一起。
“至少我们还能见面。”伊绪遗憾不已，自动忽略徐华话中有话。
“我该走了，明天要……”
“一起睡！”
“什么？”徐华摸摸头。
“我在你那边睡过，在我退出前，享受我们最后的合租吧。”伊绪认真地说。
“我不认为这是个好主意。”
“就这么决定了！”她强硬地道。
“哇！我还是第一次看见你壮得像头牛。”
徐华伊绪住了一宿，没有发生任何事，和往常一样，闷头就倒是他的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