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过干活经验的易迟迟好奇道,“你们那都种什么?”
“我所在的大队是国营农场,一望无际的田,全是旱田,除了水稻不种花生油菜棉花黄豆小麦啥的都种。”
“做饭的时候最为难人。”
“为啥?”
“没耐烧的劈柴,都是烧把子……”
“啥是把子?”
这是个新名词,对没体验过江汉平原生活的几人来说,有一定的探究欲。
“就是麦草、黄豆梗这些扎起来烧,会耐烧点,不扎起来一把火轰地一下就烧完了,别说做饭了,炒个青菜都够呛。”
“没煤?”
“别的地方有没有我不知道,我们那没有,都是烧柴。”
她张嘴想要继续,眼角余光却扫到礁石冒出来的头变高了,顿时浑身一个激灵跳了起来,“退潮了,可以干活了。”
易迟迟她们回头一看,还真是。
潮水这玩意来得快,去的也快。
没几息时间,被海水彻底淹没和半淹没的礁石滩露出了真面目。
那些没有随着潮水一起离开的海鲜,也暴露在了众人的眼皮子底下。
“妈呀,有蛇!”
季简眼尖看见一只巴掌大小的猫眼螺,伸手就想去捞,眼角余光却扫到一长条形生物在小水洼里挣扎扭动,顿时吓得一蹦三尺高。
“哪?”
易迟迟如临大敌,海蛇这玩意可不是好惹的,毒性比陆地蛇强不少。
“那!”
她顺着季简的手看过去,认真看了半晌后长舒一口气,“不是海蛇,是海鳗。”
季简,“……菜站里卖的那个海鳗?”
“嗯!”
这玩意看着有点吓人,季简不敢捡。
她戳了戳易迟迟,“你去捡,回家让闻时做给你吃。”
“我不要。”
她不吃海鳗,也不敢抓。
老雷同志喜欢吃海鳗,带着椰子回来的他得知有海鳗,女同志们不敢抓,闻时他们都不想要的情况下,猎豹似的窜了出去将这条海鳗给抓了。
“还挺大。”
闻时他们凑过去看了眼,就分散开各忙各的了。
两两一组,隔的距离不远不近,有啥事喊一声,分散在各个位置的人都能以最快的速度赶来。
易迟迟认真观察了一下他们划分的区域,感慨道,“长见识了,赶个海都能看见作战队形。”
闻时抓了个兰花蟹出来丢在桶里,闻声头也不抬道,“媳妇,你三点钟方向有个大扇贝,去捡了。”
“哦。”
易迟迟赶紧顺着他的提示将扇贝从小水洼里捞了出来,然后她发现自己好像捅了扇贝窝,附近都是。
还有一条老虎斑,卡礁石缝隙里,易迟迟试着捞了捞,捞不出来。
“老闻快来,这里有条鱼我弄不出来。”
刚掏出一个大海螺的闻时啊了声,颠儿颠儿跑过来问,“啥鱼啊?”
“像老虎斑。”
这是个好鱼,好吃。
闻时眼睛亮了,“媳妇你让开,我来捞。”
易迟迟让出位置,将老虎斑卡的位置指给他看。
也不知道他怎么弄的,三两下就把老虎斑弄了出来丢进桶里。
“开门红,收获不错。”
他美滋滋,第一次体会到了赶海的快乐。
然后,他就跟上了头似的一发不可收拾。
易迟迟的观察力没他好,捡的没他多,干脆提着桶跟在他后面负责接海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