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喊的人不会觉得被冒犯,喊的人不用担心掌握不好度出现过分亲近,或者生疏的情况。
这不,易迟迟一声班长,瞬间拉近了两人的距离。
“艾玛,这称呼可真亲切,老让人怀念了。”
老兵咧嘴笑出一口大牙,出口的话更是让易迟迟觉得亲切到了极点,这熟悉的大渣子味,搞了半天还是她家老闻的老乡啊。
“叔你东北的呀?!”
张晓琴比易迟迟还要来得惊喜,看着大哥的眼神充满了亲切。
“是滴呀,老妹儿咋知道的?”
这是不打算装了,口音完全变了个样,从标准的羊城口音变成了大渣子味。
反差简直是绝了。
“我之前在东北待了一个多月。”
话音未落,她一把扯过易迟迟道,“我姐们汉子东北的。”
老兵哦了声,笑着说缘分。
确实是缘分,现今这个年代可不像后世,退役或者转业士兵可以随意留在不同的城市,而是回原籍。
一个东北汉子,离开部队没回原籍反而留在了羊城,还被易迟迟撞上,可不就是缘分。
因为地域和身份的原因,三人热火朝天的聊了起来。
也是这个时候,易迟迟才知道,汉子叫常路生,出生于1944年,父亲是军人,母亲是妇联干事,生他那天部队正好转移。
因为他急着出来,他妈没办法就地生产,然后有了路生这个名字。
常路生小朋友是跟着部队长大的,不过他命不好也好。
不好是因为他三岁时他父亲牺牲了,建国后他妈又为了救落水的小孩牺牲。
于是,常路生小朋友成了孤儿。
但他命也好,因为他妈妈的同事和同事家属,也是他爸爸的战友兄弟。
就这样,常路生小朋友在叔伯婶子们的照顾下长大,但他读书成绩不好,又因为体格壮硕身板结实,15岁就入了伍。
22岁那年,他有了对象,领导的女儿。
然后两个年轻人组成了小家庭,32岁这年,常路生转业了。
分配了工作。
因为祖籍在东北,按照政策他的工作也分配到了东北,但架不住他媳妇是个能耐人,被调到了羊城。
常路生同志恋妻,不乐意和媳妇两地分居,就跟着媳妇跑了。
但人生地不熟的没门路,想进公安局没戏,羊城这边等着转业分配工作的军人不少,一个萝卜一个坑的情况下,他成了个无业游民。
这个时候他媳妇发力了,把他的情况和领导一说,领导一拍大腿说保卫科缺人。
常路生既有参军经历,又有过干公安的经历,过来保卫科当个组长正合适。
于是,无业游民因为媳妇的原因,再次有了工作。
得知他的经历,张晓琴很是纳闷道,“叔你都是组长了,为啥会跑来看大门呀?”
“我也不是天天来看大门。”
常路生挺了挺壮硕的胸膛,声如洪钟道,“再说了,守大门这活本来就归我们保卫科管。”
这话也对,守大门也挺重要。
不能让人随意进出,万一遇到坏人给厂里造成损失或者人员伤亡,那就不美了。
“叔你真棒!”
她比了个大拇指,夸得常路生人都快飘了。
易迟迟就觉得,这一中一青俩话痨凑一起,挺欢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