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宵一度,姜雪宁已经沉沉睡去。
谢危拢拢了她细密的发丝,将她圈在自己的臂弯里。
低头盯着眼前美人微红的脸庞和卷翘的睫毛,下巴轻轻地靠在她的头顶:“宁二,明日醒来可会怪我?”
他心神不宁,虽然刚刚是她主动的,可她分明情态不正常,他知道,可他难以自持。
什么“涵养功夫深,君子贵自持?”说的都是屁话。
食色,性也!
这一夜,姜雪宁睡得安稳,中间只转了一次身,结果光洁的额头就碰到了谢危的嘴唇。
他本来就觉得自己刚刚发挥的实在不好,想重来一次,她无意中的触碰更是点着了他的心火。
“宁二,我该如何?”他的声音暗哑低沉。
怀中人没有醒来,只蹭了蹭他的胸膛,又沉沉睡去。
谢危屏息凝神,心里默念着清心咒。
只可惜清心并不能惑五感,他的耳朵能听到怀中人均匀的呼吸声,鼻尖能闻到暧昧后的气息,还伴随着微甜的酒香,眼睛就更不必说了,即使闭上,姜雪宁的一颦一笑以及放纵后的松弛都清晰地在他眼前一遍一遍的放过。
他就这样让姜雪宁入侵他,入侵他的身体,入侵他的意识,她驱散了他意识中的迷雾,也融化了他灵魂中的冰霜。
谢危睁眼:明日事明日再说,今夜既已经如此了,不如就再放纵点。
他又低头深吻了上去。
“唔”脑子还晕晕乎乎的姜雪宁完全不想睁眼,感觉有人在闹她以为自己在做梦。
等到那温柔的吻绕到耳后时,她觉得酥酥麻麻的,想睁眼,就是睁不开,只呢喃着:“燕临,别闹了,我困。”
谢危呼吸一滞,她把他当成燕临?明明来的时候叫的是谢危,朦胧睡梦里喊的却是燕临?
谢危感觉自己的天崩塌了,竟然鼻头酸涩,有些委屈。
可是,凭什么是燕临?
他盯着她白皙的后颈,然后在偏下的位置咬了一口。
“唔~”姜雪宁吃痛,可就是醒不过来,“燕临,你弄疼我了。”
又是无心的一句低喃,谢危已经抓狂,甚至想把她脖子咬断,心中冰凉一片,眼中再没了情动之色。
他再也躺不下去了,一想到她躺在自己的房间,自己的床上和自己欢好,嘴里却喊着燕临的名字,他心头很久没有出现的郁结之气又要上涌。
谢危马上穿戴整齐,去了霜雪房间,二话不说拎起他就是一顿胖揍。
“停停停谢危你怎么回事?大半夜发什么疯?”霜雪掌了灯,才发现他的脸暗沉的可怕。
“我靠,你不会离魂症又犯了吧?不至于吧?礼物不满意?”霜雪猜测着。
谢危一听更是火冒三丈:“什么礼物,霜雪,你倒是说说看你送了我什么礼物?”
谢危一拳又要揍下去,还是对着他的脸,他赶紧伸手接住了他递来的拳头。
他不是打不过他,让着呢?
“你这是某些生活不和谐?”霜雪大胆猜测,合理想象,“你不会是不行吧?”他盯着他某些部位,“给你诊脉的时候没发现啊!”
“哐~”谢危这一拳还是砸了下去,只不过没砸中他的脸,“你说什么混账话?你们巫族的教养都是这番?”
“不是,你大半夜气急败坏的来我房间打我,这个时辰按我计划的话你应该还在床上辛勤耕耘才对。”
“所以,你太快,让人不满意了,气急败坏找我算账?”霜雪自顾自猜着,完全没发现他那脸已经比锅底还黑了。
“所以,宁二真的是你安排来我寝殿的?”谢危终于停下狂揍他的动作,心平气和了一些。